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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山坡下只剩舒缓的风声。

    太阳从山头爬上正中,江薏终于画完了画像,她舒了一口气抬头看去,却撞进一双茫然纠结的漂亮眸子中。

    她一滞,收回眼神后退一步,行礼道:“小王子,画好了!”

    小王子猛的回神,惊得站起身来,“好......好了?”

    他上前两步,似乎是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又沉默下来,只低头看画。

    虽然只是拿着画画做借口,但在看到成品那一刻,小王子还是被惊艳到了。

    他拿起画像,认真的看着画里的自己,“......真漂亮!”

    江薏垂手立在一旁,对小王子的惊叹并无反应。

    小王子惊讶喜悦的情绪在望见这一幕时一滞,慢慢的喜悦落下。

    不过江薏才不管小王子怎么想,既然说的是画画,目前小王子没挑刺的想法,她就要赶紧溜。

    她抬手拱礼,“小王子,画既已画完,小生就先告退了。”

    “不......”

    小王子下意识蹙眉拒绝,却突然间注意到女子肩上的一团深色,剩下的字就这么吞了回去。

    那是昨日护他时受的伤......

    这时在看江薏的神色,小王子这才发现,她雪白的肌肤透着一层青灰,额头更是冷汗津津,只是这一切在她过于白的肌肤下才没那么显眼。

    本想再拖一会儿时间,此时却是开不了口了。

    秋风徐徐,小王子敛眸,“你走吧!”

    心底暗吐一口气,江薏抬手行礼,“是!”

    一直候在旁的莫姑姑这会儿也不当桩子了,笑咪咪的上前一步,“即是如此,那奴就带着江画师回去了。”

    随着莫姑姑带着江薏退下,两人真正走出苍澜的营帐,江薏才真正放下心来,脚下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去。

    好在身后的侍卫大姐给力,一看不对就及时扶住了江薏。

    瞧着江薏冷汗津津的样子,莫姑姑啧啧摇头,还以为是个空有其表的文弱书生,没想到倒还是有点血性,早就见她肩头沁血了,却为了早点完成画作,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薏薏!”

    正要叫侍卫扶着回去,一道人影一闪,倒在侍卫怀里的江薏就落到另一人怀里。

    江薏抬眸,看着夫郎焦急担忧的眸子,轻软一笑,“阿氿,我没事。”

    这里才出苍澜的营地,穆氿一现身,苍澜那边人就望了过来,怕再出意外,江薏抓着穆氿的手,“阿氿,我们先回去吧!”

    “好!”穆氿应下,转头对莫姑姑颔首,“莫姑姑,既已画完,我可否直接带着妻主回去?”

    莫姑姑在皇上身边也见过几次武县君了,不管什么时候,这个当世奇男子都是一副沉稳从容的样子,可现在看着他焦急的模样,才知天下不管女子男子,都难过美人关。

    扫过江薏那苍白虚弱的病美人样儿,莫姑姑眯着眼微笑点点头,“那奴就直接回皇上那儿复命,不送江夫人和武县君了。”

    穆氿:“今日麻烦莫姑姑了,告辞!”

    说完,穆氿也不管其他人在旁,直接打横抱起妻主,飞速离去!

    *

    医帐里,轮值的老太医正在收拾东西,帐中突起一阵风,一道人影出现帐中。

    “嚯!”老太医被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就不是昨日才来的武县君两妻夫吗。

    正要说话,就见那大力的武县君抱着他那娇弱的妻主诊台前坐好,就大步走过来,双手握住老太医的双肩,直接脚离地的把人拿到诊台前,焦急的说道。

    “太医,麻烦帮我妻主看一下!”

    被拿过来的老太医嘴角抽抽,没想到老了老了,还体验了一回双脚离地的速移。

    不过见武县君都急成这样了,老太医也不好再管其他,见武县君妻主已经扒开外衣露出伤口,就低下头认真看了看。

    鲜血渗出,老太医又抬头看了一眼女子冷汗津津的苍白样,慢悠悠道:“就是伤口裂开了,重新上药包扎就好,我观你妻主不耐疼,就再加点止疼的。回去多补补气血,过段时日就好了。”

    “不过。”老太医回过头来,看着穆氿已经拆了带子的手,“你这手昨日才断,今日就这么拆了用,也不怕已经长不好了。”

    穆氿绷着脸,不吱声,江薏却是无奈一叹,起身穿好衣服,拉着穆氿坐下,对老太医歉意的道:“太医,麻烦您再帮我夫郎从新包扎一下吧!”

    阿氿一面对自己受伤就慌了神,中途自己几次说下来自己走,他都沉默的反抗。

    等到老太医帮两妻夫都换好药,江薏才牵着穆氿的手慢慢的往回走去。

    今日这一出虽然意外,但她特意崩开伤口让小王子看见,之后应该就不会再找她麻烦了。

    回到帐子没多久,主君就带着魏筝过来了,问过情况,他眉间蹙着。

    “昨日的事传开了,虽然具体的情况没人知道,但你裹着穆氿的外衣去的医帐,小王子不久后也穿着其他人的衣服回来,这些瞒不住。”

    “难怪!”江薏恍然。

    穆氿:“难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