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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李昭仪已经快要撞到墙上,一旁忽然闪出一个单薄的身影,硬生生挡在了李昭仪身前。

    “唔……”

    李昭仪决心甚大,力度更大,撞得衡月胸腹之间一阵剧痛。

    她不由弯下腰,一边抱住李昭仪的头,一边咳嗽出来:“咳、你、你别……”

    “不管……不管怎么样,活着总归是要好一些的……”

    衡月真心实意地劝着,“死了,就、就连他的下场,你也看不到了……”

    大约是这最后一句戳中了李昭仪,她忽然力气一松,软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衡月一边轻咳着,一边也跟着滑了下去。

    只是她刚要坐在地上,就被一只大手拉住。

    楚今安蹙着眉,很是不赞同地看着她:“怎这般莽撞?”

    “她那样撞过来,你用自己的身体去挡?”楚今安连炮竹似的斥道,“就不怕被撞坏了?”

    诚然李昭仪活着更好,但……

    衡月,绝不能再受伤!

    衡月一边捂着疼的地方,一边露出些笑意来:“奴婢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般死实在不值得。”

    “不值得?”李昭仪喃喃重复了一句,又冷笑一声。

    明明是衡月救了她,她却含着恨意看向衡月:“你懂什么?你个爬龙床的东西,哪里明白被强迫的感觉?”

    “他!无耻至极!我是皇上的昭仪啊,我父亲是三品侍郎啊!他竟然敢强迫于我,还致我有孕!”

    “小产好痛啊!痛得我死去活来,却更怕被人发现!”

    “你当时在干什么?你在皇上龙床上承宠!”

    “你这贱婢,凭什么被明亲王强迫的不是你!为何不是你!”

    李昭仪一口气喊完,再看着衡月惨白的脸色和忍痛的模样,她也脸上一白,眼神慌乱地错开,又喃喃,“我、我也不是盼着你被强迫,只是此事对我,实在有失公——”

    话没说完,李昭仪便被廖忠直接打了一个耳光!

    楚今安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她片刻,冷哼一声,转而再看衡月时眸中多了几分担心。

    衡月却垂着眼睛,没有看他。

    李昭仪觉得她爬上龙床就是幸事,又怎知道,她不是被迫的呢?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爬上任何人的床。

    而听得这话的楚今阳却“哈哈”大笑起来。

    他边笑边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着衡月,看的便是衡月没看他,都感觉到了。

    楚今安也未看向楚今阳的方向,只沉声吩咐:“先将明亲王押下去。”

    “是!”等在门口的银甲军马上冲进来,一边一个按住楚今阳。

    楚今阳哼笑一声:“皇兄要因为一个女人杀了我吗?”

    “自然不会,你是朕的三弟,朕如何也不能杀了你。”楚今安这才看向楚今阳。

    他声音沉沉,眼眸中亦少了往日的平静,话也说的很坚决,“只是京中,你不能再待了。”

    楚今阳一愣。

    之后却又笑起来:“就藩啊?那这般事情,总要与母后商议一二。”

    “母后不会反对,至于你府上……”

    楚今安说着,目光落在李昭仪身上,“李氏温婉贤淑,虽是被你强迫,但也算你二人有此缘分。到底是刑部侍郎的嫡女,便是做亲王妃也使的。”

    第119章 “朕必要她记得你的好!”

    亲王妃?

    楚今阳的正妃?

    楚今阳一愣,下意识拒绝道:“母后已经为臣弟选好正妃……”

    “南方世家大族的女子,大约还不太适合京城的生活。”楚今安斩钉截铁的拒绝。

    苏太后想为楚今阳拉拢南方的世家实力,楚今安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同意?

    尤其是楚今阳的封地也在南边,若与那些世家沆瀣一气,他岂不是才送走狼又迎来虎?

    今日这一遭,送给楚今阳一个与他离了心的王妃,再令他得罪南方世家,正是一举两得。

    李昭仪大约没想到峰回路转,自己还能有别的出路。

    虽说嫁给楚今阳实在恶心,但听楚今安那意思,是让楚今阳自己去就藩,而她留在京中,自己在明亲王府当家……

    这般论起的话,竟是一桩美事?

    虽说还有个太后做婆婆,但是到底不住在一起,自己当家做主,又不必面对狗男人,也不必像是住在宫中一般拘束。

    李昭仪心动了。

    楚今安则看着愣掉的楚今阳,笑道:“你长子便先留在京中,有母后和李氏教导,朕也从旁照顾,将来和朕的皇子一起到北雍读书,你大可放心。”

    这是照顾吗?

    这是人质啊!

    楚今阳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还想说什么,楚今安却道:“如此一来,今日宫中之事,也尽可掩饰了,三弟觉得呢?”

    楚今阳又无话可说了。

    他今日实在也是……憋的紧了。

    府中几个都被他带去了南方,一路上事情又多,又要担心着掩饰行踪,楚今阳心情不好,便在床笫之事上特别凶猛。

    如今回来时便少了两人,剩下的也都无甚滋味。

    今日进宫,被楚今安怼了兴致后,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李昭仪。

    众人皆知,他不在的这一年,楚今安都未进过后宫,他便进了。

    谁知道!就这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