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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人惦记你。”楚今安说着,抬手拇指抚过她的嘴唇,“可惜,你只能被关在这里,关在朕的身边。”

    “你只能,永远呆在朕的身边,谁也见不到。”楚今安说着,终于露出一抹笑来。

    与此同时,外面的声音终于停下,楚今阳大嗓门的喊着衡月的名字,却又很快渐渐远去。

    “谁也见不到你,你也见不到任何人。”楚今安勾起一抹笑来,“只有朕。”

    酒醉中的衡月并不知晓这一切。

    她只是沉沉睡着,大约还做了一个极其不错的梦,以至于唇角恬然,眉眼也都舒展开来。

    楚今安看着看着,只觉得心绪也平静下来。

    再抬手,他原想摸一下她的脸颊,但在伸手时又停住,然后只轻轻触了下她细嫩的肌肤,便收手起身。

    倒也不必与一个女子这般计较。

    或许,她成为安王的棋子,是有什么苦衷呢。

    这般想着,只是楚今安离开时依旧没忘记让人重重锁上门。

    他背着手站在那扇小黑门前,一时觉得或许衡月的苦衷能说服他,一时又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再给她旁的机会。

    半晌,他也只是低头叹一句“罢了”。

    这可罢的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廖忠不解地跟在一旁,不敢吱声更不了解楚今安在想什么。

    半晌听到楚今安叹了这么一声,廖忠心中唯一的念头却是“果然如此”。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皇上早晚会原谅衡月姑娘的。

    除非在当时暴怒的情况下直接将衡月赐死,不然,日久天长的,皇上只会越来越下不去手。

    看,他果然猜对了!

    廖忠心中思绪百转,面上不嫌,只伺候着楚今安就寝。

    临睡前,楚今安却忽然说道:“明日让膳房——”

    话没说完,却又戛然而止,自言自语道,“朕不能就这般原谅了她。”

    廖忠心道:是呢,这才几日啊。

    楚今安顿了一下,“后日让膳房送一些肉菜到侧殿。”

    廖忠:“……是。”

    主仆二人相对无言片刻,楚今安轻咳一声,侧过脸去:“朕是不是太惯着她了。”

    廖忠敢说什么?连忙否认三联:“没有啊,怎么会呢,皇上怎会这般想?”

    楚今安又静默片刻,叹道:“倒也无妨。”

    若衡月以后乖乖呆在他身边,谁也不见,自也无法往安王处传消息,那他稍稍原谅她,也不是不行。

    果然还是要关起来,拴住了,人才会乖。

    楚今安这般想着,闭上眼睛努力睡去。

    廖忠却是觉得衡月实在有些不同寻常,就今日,皇上拿酒进去的时候多么生气啊,出来时还被吐了一身。

    可偏这般,皇上的怒气却像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般,这会儿竟还准备原谅人了?

    给皇上拢好床帐,廖忠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

    衡月睡醒时只觉得头疼欲裂。

    她努力回想昨晚的记忆,却只能记得自己被楚今安捏着下颌灌酒……

    再之后,她便想不起来了。

    烈酒入喉,衡月这般浅薄的酒量直接就断片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实在想不起。

    但看身上衣服还算齐整,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想来,皇上昨晚并未碰她。

    衡月松了口气,没有继续疼自然是好事。

    她才坐起,小梅就听到声音走了过来,顺便递给她一碗酸酸的汤。

    衡月知道这是解酒的,蹙眉喝下,倒是觉得胸闷有些缓解。

    小梅接过碗,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衡月摇摇头,尽量笑出来:“多谢你,我没事了。”

    “啊啊!”小梅指了指黑色的小门,又指了指墙角的小陶炉,比画了几下。

    衡月不太明白,却多少猜到,这碗解酒汤不会凭空出现在这殿中。

    实在奇怪。

    他用一种想要她命的眼神看着她,却不会真的如何伤害她。

    他暴力地捏着她的下巴灌酒,却在她醉后并未做什么,还给她送来解酒汤?

    衡月搞不懂,为何楚今安总这般矛盾?

    他将她囚禁在他寝殿的侧殿,到底意欲为何?

    “罢了,我从来也没想明白过……”衡月喃喃,单手捂住眼睛,不让自己再有所希翼。

    能活着,便已是极好。

    只要活着,就会有任何可能。

    这边衡月才按下心神,那边被迫到慈宁宫的楚今安却实在算不得高兴。

    第142章 措不及防迎来了几欲发狂的楚今安

    “皇上看看这几家贵女,都是哀家千挑万选的好孩子。”

    苏太后坐在上首,看着楚今安,努力做出一副和蔼的模样。

    楚今安却实在摆不出一个好颜色。

    他没什么表情的垂眸,看着送到他手中的卷轴,连打开的心情也无。

    皇后代表了什么,楚今安比任何人都了解。

    如今局势不稳,他身体也未全好,自然不想立后。

    但苏太后不仅要给她选后,还有楚今阳的正妃。

    他为兄长,若不先成亲,倒像是耽误了弟弟一般。

    楚今安随便打开了一副,其上女子面容实在模糊,他只淡淡垂眸看了一眼便无甚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