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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她杀了人?!

    衡月被惊得一下子坐起身来,侧耳听了片刻,确定是住在她隔壁的玉儿和琳儿。

    那两个姑娘不过才十五六岁,进宫时间也短,听说是因为打坏了主子的东西才被贬到浣衣局。

    原本只是不起眼的小事儿,甚至可以轻拿轻放,但或许正好碰到主子心情不好,小宫女这一辈子便搭进去了。

    如今,更是沦到这般地步……

    衡月起身,在屋里转了几圈,终究还是在一声尖叫后再忍耐不住,一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也是此时,另一边的房门也被打开,桃红快速跑出来拉住衡月。

    衡月回头看她。

    桃红咬着唇,一句话说得极为艰难:“你……别管。”

    衡月看她的眼神便淡漠下来。

    “你别……我知道,上次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但、但你上次侥幸能赢,不代表今日也能。”

    桃红大约也为自己的所言所行感到羞耻。

    她又狠狠咬了下唇,低声道:“他……今日敢这般过来应是……吃过药的,力气很大。你、你别冲动……”

    说话间,隔壁屋的琳儿又是哭叫了一声,听着很是凄惨。

    桃红仓皇的别开视线:“连玉儿都未上前帮忙,你、你也别去了……”

    “多谢你。”知道她是好心,衡月也温和了眼神。

    只是,衡月实在做不到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她想好好活着,她也想无愧于心地活着。

    衡月左右看看,捡了个趁手的棍子,对着桃红点了点头,还是义无反顾进了琳儿的屋子。

    丁公公闯进去后门都没关,衡月进去的很是顺利,也没惊动屋子里的人。

    而一进屋,她就看到玉儿抱着头缩在角落里,抖如筛糠。

    靠门的床上,穿着太监服的男人压在女子身上,一手死命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则已经探进了被子里……

    还有那猥琐的动作,看得衡月一阵反胃。

    琳儿被他掐得嘴巴里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一双眼睛徒劳地瞪大,整个人都在不住颤抖着。

    不过十五岁的小姑娘,眼中全是空寂和绝望,甚至衡月还看出一些死志在里面……

    衡月闭了闭眼睛,不管不顾举起棍子,对着那耸动的人影敲了下去——

    “什么?”

    楚今安不敢置信抬起头来,“这才出去几日,还敢杀人了?”

    “应该是意外……”廖忠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楚今安就蹙眉看着自己,廖忠无奈笑了一下:“此事实在是有些腌臜,奴才怕污了皇上的耳朵。”

    楚今安嗤笑一声:“那你还提?”

    “那……衡月姑娘终归是御前的人,内务省来问奴才要如何处置……”廖忠小心地觑着楚今安。

    楚今安轻哼:“细细说来。”

    廖忠轻咳一声,不太敢看楚今安的表情,只小声说着:“……丁仁当时吃了药,正在兴头上,被衡月姑娘一棍子敲在后脑勺,当场就不行了……”

    在听说浣衣局管事那恶习时,楚今安便沉了脸色。

    在听到事发过程,得知衡月竟那般胆大,深夜一个人往事发的屋子里去,楚今安忍不住冷哼一声,

    而得知后来整个浣衣局的宫女都为衡月求情时,他紧绷的唇角终于舒展一些,开口却是道:“她倒是会收买人心。”

    “此事也是奴才的错,竟不知内宫还有这般恶劣之人。”廖忠一直小心的注意着楚今安的表情,如何猜不出他的心思?

    当即便跪下请罪道:“说起来,虽然那丁仁一条命交代在衡月姑娘手上,却实在算不得衡月的错。”

    “杀人还无错了?”楚今安哼道。

    廖忠小心的措辞应答:“若丁仁的事情被发现,也是一个死。”

    “这么说,她还为民除害了?”楚今安沉沉吐出一口气,却看向廖忠,“你做了什么?”

    廖忠一惊:“奴才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那丁仁既然是如此货色,衡月……没事?”楚今安抬起眼皮,直直看向廖忠。

    廖忠后背的冷汗刷的就冒了出来。

    便是他知晓,这半个月来楚今安一直在关注着衡月,此时也万万不敢戳破这一层。

    至于衡月是否有事,楚今安自然心知肚明,只是没过多关注浣衣局的其他人而已。

    廖忠思来想去,知道瞒不过,只得道:“起初衡月姑娘才去浣衣局,奴才那侄女闹得厉害,非得让小桂子跑了一趟……”

    这是将责任推到了青寻身上。

    “小桂子与她相熟,大约也想着认识衡月姑娘颇久,便跑了这一趟,约莫也有些用?”廖忠谨慎地回答。

    楚今安哼笑一声:“怎么朕还听说,衡月的月例银子还是走的大明宫呢?”

    廖忠这次只能装傻,低头不语。

    还能为什么?

    此事若没有皇上的默许,谁敢干?

    皇上不说,他们就只当衡月是暂时离开,依旧算是大明宫的人。

    不过大约也是这份底气,让看起来那般娇弱的衡月敢半夜去救人……

    此事不必言明,楚今安自然了解。

    这会儿他不说,但心中却是非常满意的。

    衡月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何种身份,那都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