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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差闻讯赶来,将一众冤魂带入地府,那鬼差和沈凝相熟,笑着说道:“沈天师,这一场功德可不小啊,沈天师辛苦。”

    沈凝向他施个道礼:“鬼差大人也辛苦了,对了,能否托你打听个人?”

    鬼差说道:“沈天师别客气,你要打听谁只管问。”

    沈凝说道:“两个人,一个是武令文,保州府人氏,另一个名叫左群,京城人氏,他们是十七年前死的,不知道可否已经投胎。”

    鬼差说道:“沈天师稍等,我这就帮你问问。”

    鬼差嘴里默默念了什么,片刻之后,便对沈凝说道:“沈天师,刚刚我问了一个兄弟,这两人都还在地府里,没去投胎,武令文生下造下罪孽,正在忘川河边做苦役,左群则是不肯去投胎,他在地府里谋了一个差使,和我也算是同僚了。”

    沈凝再次谢过鬼差,递上几个成色很好的大元宝。

    鬼差欢欢喜喜地走了。

    见鬼差走远,沈凝这才说道:“出来吧。”

    左家四口人,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只是和先前不同的是,他们虽然还是有些害怕,可是脸上却满是激动和欢喜。

    左大娘忍不住对沈凝说道:“沈天师,我刚刚隐隐约约听到您和那鬼差提到我家老爷的名讳,可是有我家老爷的消息?”

    左小郎和左小妹也一起说道:“我们也听到了,对了,那位鬼差伯伯说,我爹是同僚,娘,同僚是什么?”

    左奶奶上了年纪,生前耳力都已经不好了,死后也没有改善,两个孩子嗓门大,左奶奶听清楚了,连忙问道:“你们说啥?你爹?鬼差说你爹了?你爹怎么了,投胎去了吗?投的是什么人家啊,那家是不是好人,对你爹好不好啊,让不让你爹读书啊,你爹从小就喜欢读书,他二十五岁就考上举人了呀。”

    一家四口吵吵嚷嚷,沈凝烦了,吼道:“你们如果再吵,就到臭水沟通里吵去!”

    众人安静了,全都怯生生看着沈凝,谁也不敢说话了。

    霍明睿勾勾嘴角,小姑娘还挺有威慑的啊,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沈凝清清嗓子,把鬼差查到的事情讲了一遍,你们的仇人,日子不好过,这些年一直都在修河堤做苦役,他不是不想去投胎,他是生前的债还没有还完,所以不能去投胎。

    至于你们的儿子、丈夫和父亲,他好歹也是做过官的,所以他在地府给自己找了一份差使,也算是吃公家饭的,和以前活着的时候一样,没啥大出息,但是吃喝不愁。

    他能去投胎,可他没有去,他才是真的不肯去,想来,他就是在等着你们呢。

    左家四口大喜过望,一起跪下给沈凝磕头。

    刚才沈凝把那些冤魂从镇石中放出来的场景,他们虽然躲起来,可是却全都看到了。

    沈凝不但放出了那些冤魂,而且还给他们超度,让鬼差将他们带入地府。

    这本事,这善心,他们找对人了!

    沈凝摆摆手,说道:”你们现在已经可以离开这里了,先在城里找个干净舒服一点的地方住下来吧,我安排的事情,你们也都听到了,等你们安顿下来,就去忙吧,如果有了进展,就让小怜去找独荒,我在客栈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比如找鬼的事,当然也要交给鬼去办了。

    第325章 吓死宝宝了

    离开那条臭水沟时,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他们在这里,竟然一待就是一天一夜。

    霍明睿毫无倦意,他看向身边的少女,沈凝与他一样,同样神采奕奕。

    “我会督促当地衙门对这里清淤,说不定等我们下次再来时,这里就不再是臭水沟了。”

    “好。”

    沈凝的回答只有一个字,霍明睿却已经习惯了,他甚至很喜欢他与沈凝的这种交流方式,没有多余的言语,但是却能感受到彼此的真诚。

    “昨天早上,我之所以会出去,是因为又查到武家的一些事,原来,武家这些年,一直有参与走私,往胡国走私。”

    昨天他刚刚收到这个消息,便迫不及待回来告诉沈凝,可惜沈凝没有给他机会,看到他,便和他一起来渡鬼了。

    不过现在说出来,也不晚,武家的这桩生意已经做了二十多年,可以追溯到武德培祖父那一代。

    这倒是出乎沈凝的意料,不过仔细一想,其实早有征兆。

    当年,沈老太爷带商队来往银风口做生意,他便是在从银风口返回的路上,遇到被马匪抢掠的武德培和另外几名书生,当时他们说是出外游历,谁知道是真的游历,还是去走私了。

    还有那个叫武德全的,他是平德驿的驿丞,平德驿距离银风口仅百余里,若是走私,平德驿便是很好的聚点。

    “所以平德驿的事,和武德全脱不了关系?”沈凝问道。

    “应是如此,你放心,我会追查下去,一旦查实,这会是近年最大的一宗走私大案。”

    霍明睿胸有成竹,鹰部已经找到了有力人证,只要继续查下去,一定能将此案查实,只是这样的一桩大案,只凭一个武家根本无法做到,所以武家上面还有人,这才是此案的重点。

    忽然,沈凝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

    霍明睿问道:“怎么了?”

    沈凝讪讪:“我告诉二叔父,让他在时县等着我,多则三五日,少则一两日我就回去了,现在早就过了五天,二叔父说不定正往保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