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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家的家产折合了二万两银子,再加上挖出来的一千两金子,做为赔偿,全部归还沈家。

    虽然这些都是沈家应得的,但是沈二老爷可怜梁悦孤儿寡母,还是将梁家居住的那处宅子,以及一家小铺子,留给了梁悦。

    从梁悦告状,到梁家归还沈家财物,用了足足两个月,沈大老爷和沈二老爷回到白凤城时,这才知道这件事已是满城皆知。

    十四年前的事,还有查出真相?

    不但查出了真相,而且沈家赔的银子还能找回来?

    从沈家老太太病愈,到后来沈家准女婿的死而复生,以及现在三万两银子失而复得,沈家这是交了好运,福星高照了吧。

    有人便说,什么好运,什么福星高照?沈家假孙子的事,你们忘了吗?

    第110章 只是顺路而已

    是啊,沈家唯一的孙子还是假的,替别人白养了十几年。

    如今,沈家这一代连一个男丁也没有。

    这样的人家,有啥好羡慕的。

    不过,很快,街头巷尾又有了新的传言,这次的传言是沈家那个二姑娘沈凝。

    沈二姑娘莫非不是丧门星?

    怎么不是,当年京城的柳二先生一语道破,说她天生带丧,是丧得不成的丧门星,谁沾上她,那就是倒了血霉。

    哪里倒霉了?

    听说了吗?沈家老太太的病,其实是沈二姑娘给治好的,就是灌了一碗水,老太太就醒过来了。

    于是这一天,老太太又去陪嫁的铺子里吃早点,便有一位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大娘过来和她搭讪。

    老太太是个爱热闹的人,有人和她聊天,她并不讨厌。

    何况这位大娘穿得干干净净俐俐索索,长得也是一团和气。

    大娘说了几句,便问起老太太的病:“听说您老的病,是您家孙女给治好的,您家孙女懂医术?”

    对于这件事,老太太回答起来早就驾轻就熟:“医术是不懂,可我这病却真的是我孙女治好的。大妹子,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你可不许告诉别人,我孙女做了一个梦......”

    不到三天,整个白凤城的人,全都知道有神仙给沈凝托梦的事了。

    沈凝一点也不心虚,托梦若是不相信,她还能找个家仙出来为自己证明,也不用找别人,白老太太就行了。

    沈凝算是看出来了,白老太太挺喜欢做这种事的。

    不过,有一件事,沈凝百思不得其解。

    这便是在时县时,忽然出现的那几个证人。

    当时她不在时县,没有亲眼见过这几个人,也是听沈大老爷和沈二老爷说起才知道的。

    有的事,太过巧合了,便会让人怀疑。

    这几个证人便是。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这几个人出现得太过及时了。

    案子审结之后,沈二老爷去了这几人住的客栈,想要再次道谢,送些银子给他们,可是他去的时候,那几人却已经走了。

    沈二老爷长嘘短叹,从时县回来,便一直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的确,尽管有梁忠那样的卑鄙小人,但是沈二老爷心中还有光,二太太觉得,沈二老爷以后还是会继续做个老好人的。

    此案已结,也到了要送梁忠回地府的时候了。

    沈凝才不想让梁忠占着瓷瓶呢,她也只有这么一个瓷瓶,还是从胡宝斋里搞来的。

    夜晚,沈凝又去了白凤河边,她燃了香烛纸钱召来鬼差,将梁忠从瓷瓶里释了出来。

    “梁忠,你还不知道吧,你是被邹权害死,他在你的丸药里下了慢性毒,邹权不但挪用梁家的银子做生意,他还包养外室,生了几个孩子,梁忠,当年你算计沈家,现在邹权算计你,你还搭上性命,这是你的报应。”

    梁忠大吃一惊,之前沈凝便说他是中毒而死,他其实是不信的,因为他已经病了很久,现在看来,死前那一个多月病情加重,其实是中毒。

    沈凝继续说道:“梁悦把邹权告到衙门,邹权不但承认他杀死你的事实,连带着还把你从沈家骗钱的事,也讲了出来。

    当年的证人也找到了,梁家的家产,连同你埋在床底下的一千两黄金,做为赔偿,已经全部归还沈家。

    梁忠,你辛苦算计来的一切,全都没了,你还搭上了一条性命。”

    沈凝声音冰冷,梁忠心灰意冷,口中喃喃:“那些金子啊,是我给小悦留的,我怕她被邹权那畜生算计了,所以就一直瞒着她,想着她总有一日会发现的,没想到......小悦什么都没有了,她以后可怎么办啊。”

    沈凝没有把沈二老爷把一宅一铺留给梁悦的事情告诉他,梁忠这个人,是不配无牵无挂含笑九泉的。

    鬼差眼睛一扫,就看出梁忠罪孽深重怨气冲天,沈凝既然不给他消怨,那就是不想让他好过,要让他去地府受罚了。

    哗啦啦锁链声响,梁忠被鬼差拿住,跌跌撞撞向地府走去。

    沈凝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心中对原主默默说道:“你放心,那些加在你身上的冤屈,我要一件一件给你昭雪。”

    “你刚刚是和谁在说话?”

    声音传来,沈凝一惊,三个月了,她差点忘了这位也是白凤河的常客了。

    “大首领,真巧啊,您又来白凤城了?”沈凝转过头来,已经换了一张阿谀奉承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