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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不能行啊?”

    “这么菜哪来的勇气打这种赌?”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吗?给了他一张俊脸就只能配这种烂球技。”

    “真够无聊的,能快进到裸奔环节吗?”

    棠光紧张地双手扣紧,念经似的朝季知新嘟囔着:“怎么办,怎么办啊季知新……”

    季知新紧紧抿住嘴唇,手心早已沁出几层汗珠。

    情况比他想象得糟糕得多,早知道他刚才就不该那么冲动,要不是他和邹科吵起来,夏斯弋也不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场外的声音助长了邹科的气焰,他轻蔑一笑:“夏斯弋,我也不想别人说我欺负你,现在向我认输赌约就算作废,怎么样?”

    夏斯弋掀起眼皮看向邹科,面色轻松地颠起手上的球:“这话反送给你,不然你考虑一下?”

    邹科冷笑一声:“我还真是佩服你这种苦中作乐的心理素质。”

    羽毛球继续呼啸飞舞。

    曲明格十分不看好地从兜里掏出手机:“他这么送迟早得输啊,他要真裸奔了,我就拍个视频传你,以后他再和你对着干,也得掂量掂量轻重。”

    “歇歇吧。”钟至抬了抬下巴,“他开始了。”

    邹科再次发球。

    夏斯弋扬拍下压,劈杀出一道斜线,落点界内,直接拿下一分。

    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致使棠光喊出的那一嗓子激动得尤为突出:“计分啊!夏夏赢了怎么还不计分!”

    记分牌翻动,众人不以为意,认为夏斯弋单纯是靠运气侥幸得分。

    夏斯弋心知肚明,他丝毫不受影响地接过羽毛球,指尖轻轻抚过羽尾:“现在,轮到我了。”

    球拍在半空中挥动,被挤压的空气发出嚣鸣,连同他的气势一并冲击而出。

    邹科后退接球,又迅速前移。

    几番调动后,夏斯弋抓准机会,踮脚起跳,扑网再拿一分。

    接下来几轮里,夏斯弋发力追分。

    他步法灵活,影子在光线交错间晃动,如同轻舞,反观邹科则是左支右绌,完全陷入被动。

    看着夏斯弋那侧不断翻动的记分牌,众人渐渐觉察出不对劲。

    这个前几轮还完全出于弱势的人如同掌握了场内的动向,每次都能准确地攻击到对手的薄弱点。

    几记好球下来,喝彩声前后迭起。

    夏斯弋不骄不躁,他精准地捕捉到一个质量不高的回球,反手搓球,殷红的球头重心不稳地朝往前翻滚。

    场馆上方空旷的窗口处斜照下一抹阳光,跟随众人焦灼的视线一同洒落网前。

    球身越网而过,擦过对方捞球的动作,垂直栽入对方场地。

    11:10,成功反超。

    周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好!”

    “卧槽!”

    “牛逼!”

    一片雀跃中,棠光激动地抱着季知新的胳膊一顿猛摇:“反超了反超了!夏夏太帅了!”

    曲明格一脸呆滞地向钟至偏过身:“我去,夏斯弋鬼上身了?他、他这什么操作?”

    “试探。”钟至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他脑中有一个近似数学模型的骨架,他将观察到的对方的技巧、站位、姿势、跑动能力等信息转化成血肉填充进去,进而分析出对方的弱点,进行针对性攻防。”

    曲明格听愣了:“我去,学霸都是这么娱乐的吗……”他回首瞄向邹科,对他的处境深表同情。

    场内,双方交换场地。

    邹科的情绪肉眼可见的波动着,外围的掌声如芒在背,他无意识地收紧手里的球拍,眉眼中的怒火显而易见:“你前面丢分都是在故意耍我?”

    夏斯弋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策略,顺水推舟地应下:“是又怎么样?”

    邹科憋闷地后退到中场。

    接下来了十几分钟里,邹科陷入了失分到心态失衡,心态失衡又失分的恶性循环,比分大幅拉开。

    等到邹科回过神发现上当时,他已经无法翻盘了。

    夏斯弋奋起一跃,以一记后场重杀结束了这场闹剧般的赌局。

    21:13,比赛结束。

    场馆内欢声雷动,见证了一场精彩的反败为胜。

    夏斯弋轻松地呼了一口气,无意间扫到了钟至的身影。

    短暂的分神后,他的注意力重回场内。

    夏斯弋抬手撩动发带外散乱的发丝,走到网前:“衣服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扒?”

    邹科一言不发,脸上青紫交加。

    “啧。”夏斯弋上下打量着邹科的身材,“不过你这……”

    邹科跨前一步,恼恨地抓住球网:“夏斯弋,你别太过分。”

    夏斯弋压下唇角的讥讽,面色沉沉地向前倾靠。

    “我懒得理会不代表你可以骑到我头上,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再有下次,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时间临近下课,夏斯弋收起球拍离场,围观的同学知道没什么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开。

    棠光激动地迎上来,在扑进夏斯弋怀里前被季知新一把拽住了后脖领。

    季知新提醒道:“人这么多,你悠着点丢脸。”

    棠光回瞥一眼,情绪丝毫没受到影响,激动地扭回头道:“夏夏!你刚才怎么能那么帅!”

    夏斯弋心情颇好地拿过季知新递给他的耳机盒,轻笑道:“我平时不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