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宠妃(高h)》 入宫 夜色笼盖,沉府暖阁中甜香弥漫,端庄清雅的广袖衣袍搭在架子上。卸下钗环,洗掉淡妆,铜镜之中,映出女子娇俏可人的容貌。 才十六七岁,颇有些婴儿肥的粉面稍显稚嫩,然柳眉杏眼已有了别样的美。林雨露的长相并不是扎眼的艳绝,却十分耐看,且越看越是娇媚。 选秀那日,皇帝没有来,是由皇太后和掌管后宫的贤妃来选的。皇太后年龄大了,也不大爱说话,只选了些看起来乖顺知礼的。那位叶尚书家的女儿生的闭月羞花,却没被选上,听说回府时在马车上哭的梨花带雨。 林雨露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这事,对身后人说起。 楚渊却像早就料到似得,嗤笑一声。 “母后的性子我还不了解,那叶琳长的太过扎眼,她是怕选了些美人将我那哥哥迷住,懈怠国政。”楚渊也看着镜中人,扬眉一笑,将茶盏放下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细细打量,“本王还怕你也选不上,特意让画春给你准备的淡色胭脂,果然是混过去了。” 其实也不算,皇太后还没老糊涂,那双眼睛不知见过多少美人坯子,只是知道林雨露的来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楚渊将她塞进后宫来。 林雨露被他捏着下巴,不得不抬眼看他,微抿下唇。 她眼中情绪复杂,楚渊看得懂,眸色更深。 “养你这么多年,要这么把你送去皇兄那里,还真有些不舍。”楚渊松开手,摸了摸林雨露披下来的长发,靠近她耳后,低声说:“你娘和你弟弟,都被安置在苏州的别院,事成之后,我自让你与她们相见。” “露儿,明日起,你姓沉,是自小就被安平候收养的养女。” 林雨露心中所想甚多,终还是一言不发地点头。 为了入宫,她跟着京中那位红极一时的花魁学了两年,练功坐瓮读书学艺,连进食也是格外注意,只为将这尚且幼嫩的身子养的丰腴柔美。林雨露十四岁前也只是个不谙世事的闺阁小姐,一招跌入尘埃,若不是楚渊将她带回来,早就没命了。 是为报答,也是为救母亲和弟弟。 楚渊此人深不可测,却也不算坏,作为京中名门贵女都想攀附的高枝,长了一张丰神俊逸的脸,还会时不时关心她几句。雨露少女怀春时,也对他有过些许妄想,楚渊察觉到后,却不拒绝也不亲近。 雨露知道那是为什么,他希望自己能够绝对的忠诚于他,宁愿让她的这份感情继续生长。 但她却想及时止损。 到如今,她已经能平静面对,自己将被这个曾倾心过的男人送入宫献给皇帝这件事。 见林雨露不言不语,楚渊却忽然一抬手,将她从位置上抱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让林雨露惊呼了一声,睁大眼睛看向他,不可置信道:“殿下——你——” “嘘…别吵…”男人贴近她的耳畔,轻吻了一下,手掌从她单衣的衣襟之下摸进去,握住那一团在肚兜下高高隆起的乳团,轻声笑道:“那香雪丸果然是好东西,你这年纪,身子都这么勾人了。” 雨露从未被人这样碰过自己身上,又紧张又羞赧,微微挣动了几下,反倒被箍得更紧,于是只能强迫自己放松,忍受着那温热手掌在自己身上的揉摸挑逗。 她脸色微红,喘息着说:“一千金一味的香雪丸,若不让殿下满意,便罪该万死了。” “呵……”男人轻声笑笑,手指捏着那玉乳之上的红豆,偏头埋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嗅闻她身上勾人的香,哑声说:“本王满意有何用,你得让陛下满意。” “呜——”微张的口唇泄出一声呜咽,林雨露很快咬住了下唇,不想让自己发出更难堪的声音,垂下了略带湿意的眼眸。 那香雪丸连服数月,便能将女子的身躯养的雪白淋香,更像是催熟的药,让身子更加丰腴柔美。但也有副作用,自吃了它,每个月的葵水都能疼得林雨露晕过去似的。楚渊知道后,还偶尔会来陪陪她,将公务都移到她房中来处理。 想起偶尔的温情,林雨露有微微的失神,却很快被楚渊用力的抚摸引回了思绪,痛呼出声。 她听见楚渊的喘息声落在耳畔,偏头想瞧他,却被蒙住了眼睛。 不想失态的样子被她看见,楚渊抱着她腰腹的手更加用力,更是扯散了她的腰带直摸进她的肚兜里,低骂了一句:“若不是——早要了你——” 林雨露眼睛一红,喘息着唤他:“殿下……” 楚渊松开蒙着她眼睛的手,像是慢慢冷静下来,咬住她耳垂慢慢厮磨,声音轻而哑:“露儿,你的心要是我的。” 怀里的女孩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没有得到回答,楚渊叹了口气,将她抱起来放到榻上。雨露鬓发微乱,低头理了理被扯开的衣襟,将那抹勾人的红色隐回去。 楚渊眸光微沉,转身离开了房间。 林雨露松了口气,鼻间却仿佛还萦绕着他身上清冷的苦香,慢慢躺回了柔软的床榻,阖上眼睛,却是一夜未眠。 天还未亮的时候,画春和侍书便进来唤她,推开门却发现林雨露已经坐在铜镜前梳妆。 “小姐,您怎么醒这么早?”画春赶忙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木梳,替她梳理发髻。 侍书心细,瞧她脸色便知道自家小姐是一夜没睡,去桌边倒了一杯浓茶回来:“小姐,喝点浓茶醒神,马上便要入宫,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 林雨露接过来,微微一笑,将那苦茶一饮而尽了。 不多时,手巧的画春便替她梳理好长发,和侍书一起将几支雅致不俗的钗子簪上。雨露站起来,由她们替自己整理衣裙,望着窗外出神。 侍书瞧着她神色,叹了口气:“王爷昨夜离府前交代王嬷嬷准备了您爱吃的糖梨水,用一些便要到时辰了。” 听到楚渊的名字,林雨露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笑来,看向自己这位心细如发的侍女:“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侍书大概以为她在伤神,然而林雨露只是有些恐慌,虽然已经准备妥帖,但宫中波诡云谲,稍有不慎便容易招致灾祸,更何况她还带着这样不同的身份。 用过那碗糖梨水,宫中来接驾的轿子果然来了。 安平候和夫人坐在前堂,看着她俯下身走完了拜别父母的流程,眼中幽深。他心里清楚林雨露这一去,便是半只脚踩进深渊,但确实真能替他和景王成事,就算牺牲也是值当的。 “露儿,”他慈爱地笑起来,语气却是沉重的:“为父知道你的本事,但也要记住,过犹不及,万万不可失了本心。” 林雨露明白他的意思。 为了入宫,她学习的那些技艺不免有些刻意,是万万不能被察觉出来的,最好能同其他闺阁小姐一样保持那天真娇俏的性子才好。 出安平侯府,她上了轿子,心脏便开始扑通扑通地乱跳。 林雨露没见过宫里这位年轻的皇帝,但,她知道,他其实该是致使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 皇帝楚浔是梅太妃所生,然梅太妃并不得先皇宠爱,连带着他也不受宠,所以从前没有人将这位皇子放在眼里。于是他自十七岁时便自请离京北伐,而在边疆征战的这五年间,宫内宫外都是属意景王楚渊的。 平定西北后,梅太妃病重,楚浔班师回朝,见了他母妃最后一面。梅太妃缠绵病榻时,曾拉着他的手,说希望他能留在京中,为先皇排忧解难。 那时起,身上带着无数军功的楚浔又辗转于朝堂之上,那杀伐果断的才干在几位皇子之中越发突出。还没等他真正卷入争储之乱,先皇便突发急症,驾崩之前,将皇位交给了手握边关军权的楚浔手中。 楚渊纵有万个不愿,还是不得不咬牙接受。 楚浔上位后不久,采取了极端却有效的暴政,清缴朝中不属于他的势力,林府便是其中之一。父亲与景王楚渊向来交好,自是暗中为他做了不少不该做的事,因此一朝事发,便是满门抄斩。 那夜尚书府的天都被血色浸染,父亲畏罪自杀后,楚渊的人悄悄把她和母亲弟弟一起救了出来,只留下三个易容后替他们送了死的奴婢。 林雨露知道,成王败寇,林府的结局,或许不能怪在楚浔头上,但如果不恨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皇帝,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恨谁,难道是恨救了自己的楚渊吗? 而关于楚浔,她从楚渊口中得知的更多。 据说他少时便冷言少语,直至登基之前身边一个侍妾都没有,因此只能立刻大选来堵住悠悠众口。但即便选了妃,三年来,他不立后也无皇嗣,一年到头临幸妃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常常是皇太后催了才肯翻一次牌子。 林雨露还曾担忧地问过楚渊,是不是他不近女色,难以接近。 楚渊冷笑,说他哪里是不近女色,而是不敢近女色,毕竟他刚登基那时的大选,为了安抚各方势力,不知有多少秀女是各怀鬼胎被囫囵个塞进他后宫的。 所以,林雨露真想得到他的宠爱,也是极为困难的。 只怕使劲浑身解数,也留不住帝王冷冰冰的心。 想到这里,林雨露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恐怕,她连真正见一面这位皇帝,都得费些心思。 觐见 正值初雪,屋里点了几个碳盆仍是冷的,宫人们在外间洒扫,林雨露坐在榻上强打着精神同丽嫔说话,面色苍白如雪,露在外面的手也是冰凉的。 丽嫔瞧她的模样,眉目间也有忧色:“怎得这样难熬,太医可来过?” 丽嫔与她同住在沁兰宫,为人仁善,住得这月余,林雨露素来与她交好,也不想失了礼数,微微摇头,勉强笑道:“自小便是如此,何必再叫太医来一趟,睡一觉,明日便好了。” 其实侍书还真替她叫过太医,只是杏林苑事忙,她是刚进宫连皇帝面都没见过的小小才女,那当值的黄太医听说是葵水所致腹痛,便觉得不过寻常病症,只叫侍书拿了药回来。 见她面色这样难看,丽嫔也不再多留,只让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云水轩。 她走后,林雨露才彻底松下口气来,接过画春递来的热茶一口口饮下去,擦了擦额角的薄汗,随后便重新躺回榻上。 侍书替她将床幔放下,同画春一起守在外间。 因为疼痛,这一觉林雨露睡得很不安稳,傍晚时御膳房传的晚膳也没用,只蜷缩着身子在榻上。画春几次给她换了暖腹的汤婆子,这才有些许好转。 然而,她迷迷糊糊还未从睡梦中醒来时,便听到廊外有人说话。 不消片刻,侍书走进来唤她:“小主,小主?” 她听出侍书语气中的急切,忙睁开眼问:“怎么了?” “金銮殿那边派人来传,说陛下今夜翻了您的牌子。”侍书皱着秀眉,见她一脸呆怔,解释道:“您来月事的日子不准,今日内务府那牌子还没撤,本该叫人去知会一声,可——” 说着,她赶忙跪下请罪:“这事儿怪奴婢,这月余陛下都没来过后宫,奴婢没想到陛下今夜会忽然翻牌子,实在该死。” 她磕了几个头,林雨露赶忙叫她起来,又撑着床榻坐起来,头疼道:“陈公公呢,你去替我解释打点一番,劳烦他回去吧。” 侍书忙道:“奴婢这就去。” 她出了内室,林雨露蜷缩在榻上胡思乱想。 入宫这一个月,那位皇帝连后宫的门都没进,更别提翻牌子,据丽嫔所说,她入宫三年,皇帝一个月不翻一次牌子是常事,她们平日见他一面都难。 大选之后,一起入宫的秀女有十余个,就算皇帝想翻牌子了,怎么这么巧就翻到了她头上,难道是有太后的助力吗?她想不出个结果,更怕自己误了事,一时之间慌了神,忙唤画春去探听消息。 金銮殿内,看过的奏章高高迭起,年轻的帝王抿着杯中龙井,听着宫人的禀报,面色平静,叫人看不透心思。 “真是巧了。”他低声说。 这月余,日日来金銮殿送汤递水的新秀女们太多,他听着心烦,便叫陈公公不必来回禀,不允任何人进来,回头将那起个秀女的名号抄下来给他看。 今日得闲,被内务府催得烦,楚浔才想着翻次牌子敷衍过去,刻意照着名字避开了那些十分殷勤的。原因很简单,越是急于从他身上得到什么的人,他越是不想招惹。这后宫中不知有多少各方势力的眼线,说是他的妃嫔,却各个心怀鬼胎,楚浔懒得分辨,索性便一个都不见。 从零星几个耳生的名字里挑了一个沉采女,竟然还没成事。 这还是头一遭。 楚浔嗤笑一声,也不气,倒觉得有趣。 “罢了,今日便算了。” 年轻的帝王一摆手,也不看那重新端上来的牌子,起身走下高台。 陈公公暗自一抚手,满面愁容。 楚浔躲了清静,倒是心情不错。近期里西南抗洪的折子一封又一封,看得他心沉多思,到今日修筑水坝的事快了了,被他派去监察的楚江传回叫人安心的消息,才得以喘息。那起贪官污吏,若不派个位高权重的心腹过去,不知要将那赈灾款贪去多少。 朝堂之上不比军中自在,楚浔自做了皇帝,三年来不知被下了几次套子,这才慢慢摸索出来点路子。前朝如此,后宫他更是懒得管,实在没什么心力再分给那些可怜的女子。 趁着前朝还算太平,后宫的人,倒可以见一见了。 譬如这位沉采女,安平候府的养女,究竟是不是,他那位好弟弟送来的。 ………… 又过了半旬,皇帝还是没翻牌子。 林雨露坐在沁兰宫的院子里同丽嫔和静妃说着话,沁兰宫地方小,只住了她们三个,几人闲来无事便坐在一起叙话,十分自在。她讲起那日的事,还有些后怕。静妃端着滚热的枣茶,听了还笑道:“陛下恐怕还乐得躲了清闲,哪里会记你一笔,放宽心吧。” 听了这话,丽嫔也笑,道:“陛下恐怕连我们这些人的名字都记不住。” 雨露也笑,心底却发愁。 又要得到盛宠,又不能显得太过心急,实在是件难事。毕竟这位皇帝连御花园都不常去,后妃们已经渐渐放弃花心思去偶遇这手段了。 几人正说着话,从外廊跑来一位小宫女,急急来通报。 “几位娘娘,金銮殿那边派人来请沉采女,陛下进日得闲,想见见这次入选的秀女们。” 林雨露一怔,随即望了望静妃和丽嫔,玩笑着请辞:“这次可不能再推了,两位姐姐,妾这便过去了。” 静妃笑着点头。 来不及换衣裳,雨露只匆匆理了理发髻和衣裙,便上了轿子往金銮殿去。侍书跟着她,一路上又细细叮嘱了她几句面圣的礼数,雨露都记下了,心底有些紧张。 这是她第一次见这位皇帝,也是,她的夫君。 金銮殿华贵非凡,入目一片明黄颜色,十二位新入宫的秀女行过礼,都跪在地板上待命。雨露位分不低,跪在最前列,半点不敢抬头去看。 年轻的帝王唤了她们平身,便再不言语。 半晌,楚浔放下朱笔,端起案上的热茶,悠悠道:“哪位是沉采女?” “臣妾在。”雨露心里一惊,赶忙上前一步,抬起头来望去—— 这一望,她真真切切瞧见了楚浔的脸。 年轻的帝王身穿墨色皇袍,眉目俊朗,鼻梁如山峰高挺,一双薄唇微抿,面容是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凌厉,周身气度卓尔不凡,真真是天子之威。她几乎看得呆了,却很快低下头去,怕冒犯到楚浔。 楚浔瞧着她,又是好一会儿不做言语。 女子身穿淡粉色的衣裙广袖衣裙,只点了淡妆,却不难瞧出那面容的娇俏可人,这样的距离,似乎都能闻到她身上的淡香。 “身子好了?”他语调平静,眼眸幽深。 雨露微微服身,谨慎道:“多谢陛下关心,已好了。” 楚浔应了一声,让她退下了。 接下来有半个时辰,御前的公公便挨个唤了这些新入宫的御妻上前觐见,只是皇帝不再说话,只用眼神略一扫过,便颔首,算是见过了。 等到众御妻的名字都念过了,楚浔打眼一瞧,摆摆手,言简意赅道:“下去吧,沉采女留下。” 雨露心里发慌,看着其他御妻退下后,还无措地站在原地,低着头,等待皇帝发话。 楚浔回到案前坐下,头也不抬道:“愣着做什么?侍笔,添茶。” 闻言,他这位沉采女才赶忙上前,替他将杯中的茶添满,又抬起纤纤玉指来为他磨墨。 金銮殿安静下来,只有纸笔相触的微弱响声,和雨露因紧张而刻意放缓的呼吸声。楚浔向来少言,伺候他的宫女也得是时间久了,才知道他一举一动是想做什么。 雨露瞧不出,只得费心去猜。 楚浔抬手,她试探着将盏热茶递去。 帝王接过抿了一口,便放下茶盏。 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竟还算和衬。 楚浔不常唤妃子在旁伺候,一是试过几次,觉得太为殷勤,反倒不自在,二是怕哪个眼睛不老实敢乱瞧折子。好在这位沉采女两个都不沾,也算是乖巧懂事了。 他批了一下午折子,林雨露便一下午都老老实实给他端茶磨墨递笔。 到快传晚膳时,他批完折子,倚靠在身后龙椅上闭目养神片刻,像是才想起来这位沉采女的存在,沉声道:“晚膳同朕一起吃,也不必回去,夜里省得朕再翻牌子。” 雨露慌了神,心跳漏了半拍才重新疯狂地跳动起来。 这是……要她侍寝的意思了? 她强作镇定应了一声,却是心乱如麻。 楚浔瞧她一副呆愣紧张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也不再多言。 其实后宫这些女子,自是各有各的好,只是他无心情爱,纵然偶尔翻牌子唤来侍寝,也不过是走走过场胡乱发泄一通,事后却连曾雌伏自己身下的妃嫔的名字都记不住。能记住雨露的名字,只是因为那夜他心情好,又是头一次没翻成牌子,印象深刻,这会儿能记住,则是因为她比自己想的还要乖觉一些。 甚至,他第一次对一位后妃有了别样的遐想。 ——这么乖的人,在床榻之上,会是什么样子? 侍寝初夜(开苞) 天色将晚时,户部和礼部来人,皇帝用过晚膳便回去处理政事,林雨露则被带去沐浴梳理。 浴池里铺了许多花瓣,她褪去衣裳赤身裸体的踏进去,适应着水温,心里十分紧张,任由宫人向她身上淋水。教习嬷嬷来时,她刚刚出浴,只裹了一件轻薄的纱衣,身体的曼妙曲线展露无遗。 柳嬷嬷已是两朝的教习,见到她便觉眼前一亮。 新帝年轻,登基也不过三年,后宫入选的妃嫔年纪都小,不过十五六的生瓜秧子,大都纤瘦,又没发育出女子的曲线。今日这位沉采女却不同,不过也是十六岁的年纪,面相娇而不媚,皮肤雪白清透,身材却比其他妃子丰腴多了,两团饱满的玉乳高高隆起,臀部也饱满。 虽说陛下对男女欢爱之事并不热衷,但若有此等佳人侍奉,未必不能挑起些许兴趣。柳嬷嬷已在心里给沉采女下了注,更是满面堆笑地走来,十分熟稔地替雨露将披散的长发理好,道:“小主不必紧张,侍寝的规矩本是不少的,但咱们陛下已吩咐我们略去许多,你只放宽心。” 雨露紧张地手心出汗,望着铜镜中的自己,紧咬下唇,还只得撑起一个笑:“有劳嬷嬷。” “小主是头次侍寝,奴婢便多几句嘴,免得您犯了规矩。”柳嬷嬷一笑,将那向妃嫔们讲过无数次的规矩娓娓道来,“侍寝时,会有二位彤史记注,妃嫔不得口出不雅,亦不得蓄意勾引以损伤龙体妨碍国事。” 见雨露听到后半句懵懵懂懂的样子,柳嬷嬷便又笑着补充道:“照理来说,陛下宠幸,是不得过于两更天的,若过了,御妻和彤史都该提醒陛下。” 闻言,雨露点了点头,又在心底默念了几遍规矩,想赶紧放松下来。 可柳嬷嬷的任务还没完成,将侍寝的规矩讲了一遍后,又拿来一本册子,打开递于她面前,开始讲男女之事。虽说雨露入宫前便看过这等花册,也早已明白男女之事,可是到了眼下,还是止不住羞怯和紧张,葱白的手指直掐掌心,低垂的眼眸不敢抬起。 等将侍寝的流程一一安排妥当,柳嬷嬷便唤了宫人来,将雨露带去了皇帝的寝宫。 楚浔在殿前忙了一通,不知过了多久才回寝,喝了口侍女递来的茶,看到两位等在一旁的彤史,记起今夜他点了那位沉采女侍寝。侍寝的规矩多又压,他已嘱咐人略去许多,这会儿才没了那腻人的熏香味和乌泱泱的宫人。 他摆摆手,殿内便只剩了彤史和几个小宫人留作侍奉。 雨露还未上榻,跪坐在地上等他,冷得快发颤。 “起来吧,上榻。”楚浔道。 侍女上前来替他褪去衣袍,只留一件寝衣,又替他们将厚重的明黄色床幔落下。龙榻很大,这一方空间被这样遮去了,几盏烛火将这里照的还算明,只是称在明黄色之下,却显得暧昧十足。 雨露谨记着规矩,因为紧张,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刻意学过的那些小花招该如何来使。 楚浔瞧见她又紧张又羞怯的脸红得熟透了,便抬手捻了下她的唇,好笑道:“不会呼吸?” 雨露的脸更红了,只觉得他落在自己唇边的手指那样滚烫,当着他的面深呼吸了几次,轻声说:“臣妾……臣妾伺候您就寝……” 她抬起还有些颤抖的手想去替楚浔解寝衣,却被一把抓住了,恍然抬起头看他,满眼的无措,像只小猫似的眼神十分勾人。 楚浔握住她的手,微微皱眉,啧了一声:“这么凉?” 雨露还以为自己做了错事,忙想把手抽回来,却反被楚浔一把拉入怀里,惊喘一声。 与双手不同的,女子温热柔软的身躯贴入怀中,皇帝贴在雨露耳畔的呼吸便粗重了。雨露紧张得控制不住的发抖,却不想自己表现的太过青涩,便主动环住男人宽厚的背,轻声唤了一句陛下。 楚浔应了一声,环抱着她将人压入柔软的榻上,顺着她雪白侧颈吻下去,动作难得有些急躁。太软了,怀里的女人紧张的发抖,身体却是那样柔软丰腴,年轻气盛的皇帝几乎瞬间就有了反应,胯下肿胀了起来。 他心急起来,便抬手去撕扯女人的衣裳,将人从单薄的寝衣里剥了出来。这一剥,楚浔的目光便有些移不开了,看着身下女子雪白丰盈的玉体,眸色更是深沉。 太漂亮了,丰满的两个乳房小山丘似的坠在女子身上随着呼吸起伏,两颗樱粉的乳头呼之欲出。雨露的长发凌乱的铺陈,娇俏的脸红的像果子,微张的唇极为诱人。 “陛下…?”雨露轻声唤了一声。 下一秒,男人的身躯重重倾覆上来,微张的唇被吻住,紧接着便是一条湿热的侵入的舌在她口中大肆搅动,掠夺呼吸。这个吻像是极为动欲,让林雨露的心跳乱了起来,被他带入了欢爱的浪潮中,努力想要迎合这个吻。可楚浔太过霸道,感受到她的迎合,反而更加用力地掠夺起来。 雨露无助地抱上他的脖颈,却感受到男人的手掰开了她的两条腿,灼热阳物贴上了她敏感的腿心。她的呼吸慌乱起来,以为这便要进入正题,可皇帝只是就这这样的姿势顶了她几下作为舒缓。 厚实有力的大手似乎有用剑留下的茧,就这样揉摸上她的乳团,反复用力的揉捏。那里很敏感,雨露想呼痛,可口唇还被他堵着,一时不慎竟咬了男人一下。 楚浔动作一顿,从她口中退出来,扣着她腰腹的那只手摸上她的唇,看着女子红润而神情凌乱的粉面,眼神一暗:“咬朕?” 雨露想道歉的话还未出口,转而换了一句,掀开湿漉漉的眼皮,委屈道:“痛……” 楚浔哼了一声,抬手打了一下她丰满的乳团,见那两个奶子像兔子似的晃动起来,更是得了趣,反复拍打了许多下才停手。女人被他打得不住喘息,像是想叫却生生憋住了,嘴唇都快咬破。 “叫。”楚浔想起那侍寝的规矩里有这么一条,是不许妃嫔出声的,于是皱眉道:“唤出来,不许忍着。” 说罢,他又用力打了一下那两团饱满的奶子。 雨露得了他允准,被打出一声娇媚的呻吟,随即又仰起白皙的脖颈,急促喘息起来,轻唤了一声∶“陛下……好痛……” 怎么会不痛,那两团玉乳开始反上红,竟像肿大了一圈似的。楚浔手劲很大,这会儿见到她被打惨了,才生出几分悔意。身下的女子年纪还小,皮肤嫩的出水,自然受不住他这样暴力的行径。 “娇气。”楚浔轻哂,却低下头去张口含咬住了她的奶团子,用舌反复舔弄,吃奶一般含嘬,发出啧啧的水声来。 等两只玉乳都被这样含嘬过一次,林雨露已经羞得浑身泛红,神色更是勾人。皇帝胯下的龙根胀得难受,也不愿从女孩柔软的身子上起来,抬手按住她的腰跨,低声道:“腿打开。” 雨露紧张的张开了双腿,却被狠捏了下腰。 “再开,”楚浔盯着她涨红的脸,命令道:“要朕帮你?” 身下的女孩羞怯得快哭了,却还是将两条腿又打开了许多,任由男人的手指钻进腿心,拨弄那无人造访过的密处。楚浔摸出她身子的嫩,颇有兴趣的起身来,将她两条丰盈的大腿掰开了看,呼吸一滞。 粉嫩的花穴分明紧紧闭合,却已经沁出蜜来,湿嗒嗒得流出腿心。他用手指拨弄开两瓣粉而肥的小肉唇,又将指节浅浅探进去,借着烛光看着那蜜处微微翳张,艰难地咬住。 “呜——陛下——”雨露呜咽着感受身下的异样,紧张地抓住床褥,无助地唤他。 楚浔只觉得自己的耐心快消耗干净,恨不得就这样把龙根撞进去,像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撞进女人的身子里随意发泄一通,不必管她们的痛楚。 但此刻,或许是身下女孩的神情太过可怜,他竟能忍住那冲动,覆身上去,安慰似的吻上她红肿的唇,只用指节进入那蜜穴先行探路。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体又紧张起来,雨露紧紧抱住男人宽厚的身体,唇舌被男人吻得发麻时才被放开。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皇帝动作竟多了几分温柔,她心中一动,抬起水盈盈的眼眸望向他。 “陛下——” 太紧了,紧到手指都难开拓,即便那蜜穴里涌着水。楚浔听到她唤,低头抵住了她的额头,第一次出声宽慰:“放松些,疼得厉害便咬朕,总有头一次。” 闻言,林雨露果然放松了许多,微微仰头,主动吻上皇帝的唇,小声说:“谢陛下…体恤…” 楚浔哼笑了一声,握着她的腿根,将手指探得更深,在那未经人事的蜜穴里慢慢扣弄扩张,沾了一手的水。 “出这么多水……”楚浔低声问,“朕还没舒服,你倒是舒服了?” 雨露涨红了脸,忙摇头。 “不等你了。”楚浔低叹一声,将手指撤了出来,握在她柔软的腰跨,又低头埋在她颈肩处啃吻几下,语气里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哄:“自己忍着,腿再打开些,不许合上。” 林雨露紧张地想哭,又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将两条腿大开,感受到滚烫的龙根被扶着抵了上来,扒开了两片花瓣,惊喘一声。 身上的男人捏紧了她的跨,狠狠沉腰一顶。 “啊——”林雨露惨叫了一声,红润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疼得整个人发起抖来,眼泪忽得落了下来,哭着喊他:“陛下——疼——好疼——” 粗而长的龙根只进入了一个头,却已被紧实的软肉裹挟住,再动弹不得。林雨露坐了两年的瓮,身下那穴不仅比寻常女子紧,内里更是门迭于户,厚实丰满,男人的东西一进入便能尝到灭顶的快意。 楚浔直被这快意逼得喟叹一声,再忍不能,强行破开迭迭蚌肉,又被夹紧不得动弹。女孩的隐忍而痛苦的哭声在耳畔响起,肩膀被她的牙齿咬上,楚浔抱着怀里女子发抖的身躯,紧蹙着眉道:“放松,别紧绷着。” 雨露放松不下来,只觉得下身被撕裂开一般,疼得打颤。 她这样紧张,楚浔进不去,于是只好咬上她的唇安慰着吻过几遍,有意调侃:“怎么这样紧,你这里莫不是练过怎么咬东西,勾得叫人难受。”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雨露心里一慌,赶忙羞怯地摇头,又听他说被自己弄的难受,咬牙道:“您……您……进来……不必顾我……” 她连自称都忘了,楚浔也没在意,喟叹着又向里撞了些许,碰到了一层阻碍:“本也没顾你,只是你紧得厉害,进不去。” 那层处子膜也是厚实的,雨露感受到了,抱着他肩膀的手更用力,紧张的呼吸急促。男人难耐地喘息一声,额头上浸出薄汗,试探着碰了碰那层肉膜,估摸着冲破它的力气。 虽说仍旧紧张,可雨露的身体已经慢慢适应,这会儿也没起初那样难进。楚浔不再忍耐,紧抱着她的腰,挺身用力一撞,撞破了那肉膜,无视女孩从喉咙里溢出的哭腔,将整根龙根都送了进去。 “呜——” 被这一下弄的头脑发晕,雨露疼得快晕死过去,手指在男人后背留下一道道抓痕,牙齿将那宽厚的肩膀咬破了,仍没能缓解被破身的疼痛。 年轻气盛的帝王她咬得欲火更甚,竟就这样抱着她抽动起来,胀大的龙根在那门迭肉户里被反复裹挟含咬。楚浔自还是皇子时经了男女之事,便从未有这样的感受,快意逼得他连连粗喘,那一瞬间竟就有了射意,强忍着缓下了。 怀中的女子哭得梨花带雨,更为勾人,楚浔吻着她的唇,终于得空爱抚她娇软的身子,哑声轻叹:“你这身子让人舒坦,里面像是会咬人……” 雨露被他说的面红心跳,知道他对自己的身子满意,也算是件好事。初经人事的女孩对要下自己的男人总是依赖的,她抱着帝王的肩膀,唤了几声陛下,又委屈地喊痛。 楚浔一边沉腰撞她娇嫩的身子,一边吻着她的脖颈,在那里留下了几处红痕。粗长滚烫的龙根每次进入都被那门户里的层层迭迭丰满紧实的肉裹挟,快意难耐。帝王咬着妃子的耳垂喟叹不已,直撞得那紧密交媾的地方响起此起彼伏的粘腻水声。 舒爽的快意和被进攻的痛感混杂在一起,雨露的脸上重新爬满红色,身子被帝王撞得直向上晃,止不住地娇喘起来,嗯嗯啊啊地向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讨扰:“嗯——嗯啊——陛下——陛下慢点——” 然而她那身下如销魂窟一般,第一次尝到这滋味的帝王自是沉溺其中,连骨头都被她叫酥了。他用大手掰开她白嫩的腿根加快速度,像是从前在战场上厮杀一般,绷紧了小腹的肌肉,不管不顾地压在女孩身上起伏耸动。 一时间,整个寝殿里充斥着帝王的喘息和妃子娇媚的呻吟,肉体因激烈的动作碰撞拍打出沉闷的响,混杂着越来越粘稠的水声。 交缠的身体出了热汗,触手更加粘腻,身材健硕的帝王怀抱着娇小的女子,大手从她后背抚摸到柔软的腰腹,按着她往自己胯下贴合。龙根进得更深,直顶到蜜穴尽头的小口时,怀里的人顿时哭叫一声,全身都绷紧了。 楚浔顿了一下,被她瞬间缩紧肉洞夹得失神,抬手打了一下那丰腴的臀,打出一声脆响。 “浪什么?咬这么紧……” 他身下的雨露已被汗水染透了雪白皮肤,鬓边发丝湿漉漉的,面色红得更加媚人,一双沁着泪光的眼睛微眯着,口唇半开,春意浓浓。楚浔看着她,只觉得浑身气血都涌上了脑,在她那蜜穴里的阳物更是胀大了几分。 雨露羞赧地摇头,看他看向自己,含糊地哭喘:“陛下……不行了……臣妾受不住…呜……” “谎话。”帝王从她身上起身,滚烫的大掌用力掰着她两条腿,低头看向那交合之处,喟叹着动了动龙根:“下面的水都流成河了,若将朕的褥榻打湿了,便治你的罪。” 这样门户大开的姿势让雨露更是羞得浑身滚烫,没了男人可抱,只得抓上身下的褥子。而他的视线滚烫,从她随着动作摇晃的像兔子似的乳房,移到那已被撑到极致的肉穴,看着龙根一次次的抽送带起夹着血丝的粉沫。 娇媚的呻吟声越来越高昂,楚浔看她得了趣,动作便越发粗暴激烈,掰着她的腿根恶狠狠地快速冲撞,直撞得女孩的哭叫声越发失控,连求饶都断断续续。 “啊——啊——陛下——慢——嗯啊——” 痛,却又太痛快。林雨露没想过同男人交欢是这样难以承受的事,身体像是承受不来这样强大的痛感与快活,踩在榻上的足都绷紧了。 年轻的帝王御女无数,也从未尝过这升仙般滋味,只想让龙根将这销魂洞里迭迭饱满的软肉都撞开撞化。他头一次这样忍不住得想泄,只得俯下身去咬住那摇晃的丰腴乳团,用舌嘬弄那变得嫣红的乳头。 林雨露抬抱住身上男人的后颈,委屈地开口:“嗯——要抱——陛下——” 楚浔又吃了会儿她那对娇乳,才吐出口中嫣红,抬起头来吻上她的唇,又如她所愿抱了她,只是抱得紧,像要把人融在怀里。 将人热吻至呼吸困难时,他才将舌从她口腔退出来,沉声道:“娇气。” 雨露身上那两个乳团被他咬得很痛,眼睛也红了,抬手抱住帝王的肩膀,主动将已经无力的腿缠到他腰间,更是被撞得身子不住晃动。 这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是帝王,也是她的夫君,即便她是被另一个男人送到他身边,带着无法言说的秘密。林雨露都无可避免的依赖于他,渴望着他的疼爱。 听着耳边帝王的低喘声,她抬起湿润的眼,攀附在他肩膀艰难地问:“陛下——啊——陛下喜欢吗?” 男人狂热地吻着她发抖的身子,闻言将她抱得更紧,狠狠向上一撞,咬牙道:“感觉不到?要朕把你干死在床上吗?” 雨露的脸涨得通红,感受着他的吻从耳后蔓延到肩颈,又回到她前胸,浑身酥软在他怀中,身下的快意更是被堆积的越发强烈。她直觉有什么不对,小腹酸的厉害,像是想出来什么似的,指甲抓着帝王的后背娇喘:“陛下——啊——要——哈啊——” 楚浔抵着她额头,急促地喘息着:“要怎么?嗯?”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被顶得变了音调,更是恐慌不已,又羞又急地咬他肩膀,不知道如何说,一边呻吟一边止不住地哭。 身下的女孩初经人事,楚浔却当然听得出她那越发甜腻高昂的叫喊意味着什么,任由她咬着自己的肩膀,狠狠撞进那肉户深处去,简短地命令道:“抱紧了。” 雨露仰头哭叫一声,却乖顺地将他抱紧,两条腿也缠紧了帝王精壮的腰。 “呼……乖……” 楚浔吻上她汗湿的额头,手掌按住她的后腰,随即再不压抑自己的快意,绷紧了小腹,沉沉压着她,龙根开始在那销魂的肉户里冲刺耸动。 呻吟变成娇媚尖细的哭喊,雨露被他撞得魂飞魄散眼前发黑,听着身下传来肉体激烈的拍打声,还有帝王在耳边一声声的低声沉吟。终于在某一次被龙根撞到深处时被送上顶点,仰头叫了出来。 “啊———” 她一边叫着一边绷紧身子骤然痉挛几下,想逃却被按着后腰,交合处忽得喷出一大股潮液,喷湿了两人交缠的下半身。楚浔被她夹得失了神,埋在肉洞里不能动弹的胀大龙根像被泡在了温泉里。然而即便是被这样紧密的堵着,那淫水仍是溢了出来。 楚浔眸色更深,听着她的哭叫,也不顾她去时绞紧的穴,发了狠似得疯狂冲撞破开那喷水的蜜穴。 高潮时被这样对待,林雨露眼前发黑,觉得自己几乎快死了,被身上的帝王滚烫的龙根碾死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一道道抓痕,交合的身下一片难以启齿的濡湿。 而帝王动情太过,急促地粗喘低叹,终于在龙根不知多少次的抽送下达到快意巅峰,猛兽般低吼着,一边狠撞一边将阳精泄入了身下人湿热的肉穴。 一股热液浇在了体内,林雨露长长呻吟一声,不住地发抖。帝王卸了劲,倒在她娇柔的身子里喘息着休息。 好一会儿,喘息和微弱的呻吟渐渐平缓,楚浔从她怀里抬头望,瞧见身下人仍花枝乱颤的模样,抬手抚过她汗湿的鬓角,语调中难得露出一丝温柔笑意:“还抖?” 见林雨露抖得不受控制,他重新低头深吻上她的唇,唇舌交缠之间抬手抚摸着她的背一点点安慰,热吻了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才慢慢平复不再发抖。 帝王第一次尝到在床榻之上意犹未尽的滋味,又抱着她亲了好一会儿,动了再要她几次的心思。雨露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由他摸着自己的身子,察觉男人重新燃起的欲火,迟疑了片刻,刚想开口便听到床幔外有道女声传来。 “陛下,已两更天,到时辰了。” 林雨露吓了一跳,羞得脸红到耳根。 楚浔从未被彤史提醒过时辰,于是才想起来还有这么桩规矩,微微蹙眉,从她身上起来,握着她的腰侧退出。 林雨露抓着身下褥子喘了一声。 红肿起来的蜜穴涌出一大股清液,又顷刻间闭合,小口小口吐出混着血丝的浊白龙精。那娇嫩的花穴不再是含苞待放的模样,此刻更像是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湿漉漉的花瓣颤抖着微微翳张,已开成了朵红艳艳的花。 楚浔又无可避免地想起这销魂洞的滋味,眸色一暗,抬手拨了拨,雨露呜咽了一声。 云销雨霁后,舒坦过了的帝王披上一半寝衣,胳膊搭在一条屈起的腿上,慵懒地仰靠在一侧,抬手敲了敲雕龙纹的床柱。 这是结束的意思。 林雨露恍然想起侍寝后的规矩,强撑着起身。楚浔于是打量起她那吻痕遍布的身子,一对坠隆的玉丘上红痕遍布,连两侧腰间都被他动情时捏出了淤青。 “躺着。”他语调沙哑,眼神晦暗不明,却是没什么表情地道:“在这儿擦过再回。” 这是于礼不合,但彤史却并未开口,林雨露重新躺回他身侧,轻声道:“谢陛下……” 楚浔哼笑一声,眼神若有若无向她身下看:“你还是第一个把朕褥榻弄湿的,倒是有天资。” 雨露顿时面上发烫,半点不敢看他。 床幔被掀开,殿中灯火漏进来,彤史上前来取走了那染血又湿透了的白帕,两个侍女端着盛满水的盆过来给他们擦洗。楚浔习惯了这事,合上眼睛闭目养神,林雨露却是头一次被人伺候擦洗私处,脸红透了,咬着牙忍住羞耻。 “小主,腿再打开些。”侍女说。 林雨露羞得浑身不自在,想抢了手帕自己擦,却听在他身侧的帝王开了口。 “打开,是要朕给你擦?”楚浔低声命令,睁开眼睛瞧她,像是知道她的不自在,又补了一句:“浪叫得满殿都听见,这会儿怕什么羞?” 闻言,林雨露又羞又委屈,眼眶也红,像是又要哭,却不敢不听他的话,将腿打开给宫女用湿帕子擦洗。 “又要哭什么?”楚浔啧了一声,皱起眉,看她被那湿帕子擦得发颤,无奈又烦躁地敲敲柱子吩咐:“你去太医院拿药膏,帕子给朕。” 侍女睁圆了眼睛,却根本不敢迟疑,赶紧退下了。 帝王接过帕子,将衾被盖上刚承过宠的妃子裸露的身子,用手指将那肉洞里的精液轻刮出来,又纡尊享贵地用帕子柔柔擦过一遍她腿心。林雨露抓着被子一声不敢吭,心底却一片柔软,乖巧地张着腿。 楚浔给她擦过,将那帕子甩到盆中,冷着脸别扭地吩咐:“下次水烧热些。” 宫人们不敢说话。 这水是掐算时辰烧的,若不是陛下这回破天荒闹到两更天过,怎会凉了。 “还不走?”帝王威严的眼神扫过床上的人,“等朕抱你?沉采女?” 林雨露赶紧松开被子撑坐起来披衣裳,下榻时却腿软地向下摔,被只滚烫而有力的手掌扶稳了。楚浔什么都没说,她却已面红耳赤,回身遵照规矩行了一礼,便被侍女们扶着去换衣裳。 那人影终于离开视线,楚浔却莫名心烦起来,嗅着那若隐若现的残存香气。 胆子太大,他喃喃。 陈公公带着几个宫人回来替他收拾那女人弄湿的褥榻,满脸堆笑着道:“老奴斗胆一问,可还依惯例赐红花?” 皇帝今日破了好几例,看在陈公公这等老宫仆眼里,自然觉得这位沉采女是要一飞冲天,便多嘴问了。 楚浔手里捏着手串,斜扫他一眼,沉声道:“赐。” 风雨欲来 自夜里腰酸脚软地回了水云轩,林雨露一觉睡到第二日巳时。睡前还觉得冷,将衾被裹得严实,醒来却热得出了层汗,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想抬手将被子扯开,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疼,抬起手臂都费力。 无奈,她出声唤了画春和侍书。 那两个丫头一直在里间守着,听见她声音忙跑过来扶她。 “小主,您可算醒了?可觉得冷吗”画春往外探头,叫人去端热水,又回过头扶她起身,“辰时内务府送来好些红箩炭,奴婢想着您昨日夜里回来免不得受凉,便给您用上了。” 侍书去倒了杯温茶来给林雨露润口,轻声说:“您没用早膳,奴婢让小厨房备着点心,可要用些?” 林雨露艰难地抬起手臂接过茶盏来喝了口清茶,瞧出她们两个面上喜忧参半的神色,宽慰一笑:“怎么都这副表情?这种时候你们可是该恭喜我,向我讨赏钱的。”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侍书微微一笑,画春则红着眼道:“您昨日被传走后,奴婢与侍书本想去金銮殿门口迎您,没想到小主您竟然被留在那儿,可把奴婢们担心坏了。” “好了画春,小主侍了寝是好事。”侍书扯了扯她的袖子,转身去木案上拿了个瓷罐回来,福了福身笑道:“奴婢先恭喜小主了,昨夜您回来时跟着的宫人给了瓶药膏,说是御赐,可要奴婢帮您敷上?” 她真提起这事,林雨露还有些羞臊,抬手理了理凌乱的鬓发,红着脸说:“还真得你来帮我,身上疼得厉害。” 宫人端了热水来,画春迎过来,拿手帕沾湿了过来替她擦那睡出来的薄汗,一边擦一边嘟囔:“您怎么竟伤着了,瞧身上这么些淤青,能不疼吗?” “昨夜本没觉得有什么,现下才发起疼来。”林雨露也顾不上羞,扯开寝衣的带子,由着她们替自己收拾,小声道,“陛下力气重……” 她身上的吻痕过了一夜颜色却变深了,双乳更是有些红肿,腰侧的淤青最为厉害,还能看出那双手掌留下的指印,在雪白的皮肤上十分显眼。 不过她也在那人身上啃了好几个牙印,混乱时还用指甲抓破了他的后背。她昨夜太过紧张,也没敢怎么瞧他身上,只记得皇上身上肌肉绷紧时发硬,她用力咬下也没破一层皮。 三人一边说小话一边给雨露收拾上药,画春天真不经事,总问着让她羞臊的事。起初她还答两句,后来便闭口不言,只上手去捏画春的脸颊,愤侃道:“你这小人问这么多,等改日自己嫁了人不就知道了?” 画春吐了吐舌头,忙道:“奴婢可不嫁,小主在宫里多久,奴婢就陪您多久。” 林雨露合上寝衣,笑着向她皱皱鼻子:“那可说不准,若你遇上如意郎君,我可定会做主把你给嫁出去!” 两人闹作一团,侍书只站在一旁浅笑。 不多时,廊外跑来一个宫人在门外禀报:“才人,江美人来了!” 屋内主仆三人对视一眼,林雨露开了口,对外吩咐:“请到暖阁里好生招待,我梳妆后便去。” 那宫人走远了,侍书便开口,面色担忧:“其实今日辰时起,便已有几位小主来过,只是您那时还未醒,奴婢便替您挡下了。” 自她入宫来,是没与她们见过几面的,偶尔遇上也只点头之交,少有能聊上几句的。林雨露想了想昨夜的事,已不知传了多少人的口,眼下这些人便各怀鬼胎地来试探自己了。 侍书去外间招待,画春则留下来替她梳妆,她出神想着如何应对,随意换了身暖和衣裳便出去见人,换上一副笑脸。 江美人见她出来了,便笑着起身相迎。美人的位分高于她,林雨露行了礼才入座,唤人将小厨房预备的点心端了上来。 “妹妹这屋里可真暖和,不像我那儿,入冬发了四十斤,到这会儿已用了快过半,还得预备着给来年初,不大敢用呢。”江美人抿了口茶水便放下茶盏,笑着说。 水云轩外间烧得仍是先前发的黑炭,幸而侍书仔细,只将那上好的红箩炭用在里间。 雨露也笑:“我这水云轩地方小,不比姐姐那儿,自然用不着预备多了。” “妹妹可别大意,还得预备着陛下来时多烧几盆呢。”江美人秀眉微挑,语调带笑却听不出其中情绪,“妹妹是才进宫的,可知陛下一年到底也不过来后宫几次,还都是找贤妃娘娘相谈宫务。贤妃姐姐那儿不怕少炭,我敲着如今,你可得多预备些呢。” “陛下哪里会来我这里,”雨露捧着茶盏,露出一个怅然的笑:“姐姐可别打趣我了,昨夜陛下忙着政事,过了一更天才来,我生等了一个时辰,二更天过才回宫。” 江美人只笑了一下,心里半信半疑。 皇帝不是个留恋后宫的人,想来也不会突然对一个新入宫的才人偏宠,更何况,那碗红花汤不还是赐下了。她得了消息,想着来亲自瞧瞧,可见了这位沉采女便又有些犹豫,年纪轻又长的水灵,睡到这时候才起,也难免叫人多想。 贤妃叫她来,也是想探探沉采女的底。 后宫这些妃子,贤妃家世最高,掌六宫之权,前朝已提了多次立后,陛下却没一次回应,实在让人摸不透脾性。 想到这儿,她心中明白,且看陛下还会不会翻这位沉采女的牌子就是。 两人又坐着说了些许话,雨露才把人送走。 她身上累得很,等人一走便回了榻上歇息。 正迷迷糊糊着想睡,又听门外一阵声响,侍书在门外唤她:“小主,陈公公带人来颁旨了!” 雨露一惊,赶忙应了一声,整理了衣裳和发饰出门。 陈公公身后站着许多宫人侍女,手里端着些锦缎和金银首饰,待她出来,便将皇帝将她晋为才人的旨颁了下去,面带笑意将那圣旨递到她手里。 “陛下吩咐,给您挑了几位可心的侍女。”陈公公招了招手,身后有四位侍女一齐上前来,他指了指打头的,介绍道:“这是白鹤姑姑,从前在陛下身边伺候的。” 白鹤长相端庄秀丽,一双明眸沉静漂亮,微笑着向她行了个礼。 陈公公把旨意和人都带到了,笑意盈盈地恭喜了几句便走了。 他一转身便收了笑意,心里知道,陛下亲自挑的人自然是留在这位沉才人身边的眼线,眼下这般荣宠,若这沉才人真怀有异心,只怕没等陛下亲自料理,后宫那几位娘娘便先出手了。 沁兰宫水云轩热闹了几日才消停。 雨露总算清闲下来,坐在里间碾着坚果碎留作糕点。她爱吃甜食,尤其是栗子乳饼,从前楚渊身边的姜姑姑常做与她吃,她入宫前,姜姑姑特意把这方子给了她,小厨房做得差强人意,她想再琢磨琢磨。 没一会儿她手指冻得发红,便捧着汤婆子温着。 画春挑了挑碳盆,劝道:“小主,奴婢还是给您多烧盆红箩炭吧,咱们只在里间用,不让外面瞧着。” 那红箩炭本不是一个才人能用的,内务府送来时说是今年分剩下的,可若用了总是僭越,她眼下正被人盯着,那些红箩炭便被她叫画春藏了起来。 雨露放下汤婆子,低头继续将蒸过的栗子碾碎,温声道:“你可藏好了,等天再冷冷,过年时我们再拿出来用,这会儿天还不算太冷呢。” “小主,你瞧这天这样阴,晚上指不定要落雪呢。”画春检查了里间的几扇窗,怕有寒风漏进来,见都关好了,便回到她身侧站立,悄声道:“新来的那位白鹤姑姑将这些下人管得严了,做事比从前仔细许多。” 那白鹤姑姑是皇帝挑来得,自然不会错,不知道对做点心可有研究。林雨露把碾碎的栗子馅用银勺刮出来,转手将蜂蜜倒进白面里,抬手和面:“她人在何处,替我问问她会不会做点心,过来与我看看这方子。” “眼下在外间和侍书替您收东西呢,我去将她叫来。”画春说着便往外去找人。 白鹤姑姑听了,心底发笑,心说陛下让她来看顾得这位主子真是有趣。她从前替陛下办事,到了哪宫,都得请她喝茶问问陛下的事,可她来了这两日,这位小主待她是亲厚中略有疏离,从不多问,眼下叫她过去竟还是看点心方子。 她到了里间,雨露正和着面,抬头笑道:“白姑姑,你来帮我来看看方子,小厨房替我做了两遍,甜味过重又不如我从前吃的软糯。” 女孩穿着藕荷色带暗花的窄袖襦裙,雪青色的披帛搭在臂弯,衬得那张粉面明媚动人。白鹤走过去替她看方子,发现也不过是些普通的食材,按理说小厨房只要用了心便不会有差错。 但她回眼一瞧,心惊片刻,压下那猜想平静发问:“小主这方子是哪里得的?糖粉可比寻常的栗子饼略多两钱。” 雨露自然不能说是林姑姑给的,只笑道:“我自小爱食甜,家里的姑姑便总在点心里替我多加两钱糖粉的。” 她神色自然,白鹤瞧不出什么,只暗自记下,转而说:“若这方子便是如此,那只该是栗子的来地不同了,不过京中板栗多出于罗田,不知小主家中的板栗可是别地送来的?” “这我却不知了,”闻言,雨露才明白这其中缘由,心情沉了一分,却还是笑道:“我明白了,白姑姑去忙吧,我将这些做好,便劳烦你去小厨房替我看着些火候了。” “小主不必客气。”白鹤颔首低眉,“奴婢虽是陛下所赐,也不过是比她们早入宫几年罢了,您只当奴婢作寻常侍女便是。” 雨露自是明白,对她一笑。 待她出去,雨露又瞧了眼方子,想不出是否有什么差错,索性也不管了,只低头一边做糕饼一边出神。 早两年,楚渊位高权重,府里的东西自是各有各的来处,他偶尔会差人给自己送来些。但雨露那时忙于习礼练功,并不常关注,自然不知道那栗子是何地所出。 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一面,问问他了。 雪夜乱情-上(骑乘,喷到皇帝脸上) 画春的话说得准,晚膳时天上落了雪,且越落越大,纷纷扬扬一片,铺白了宫中石砖,直到晚膳过后才小些。 那笼栗子乳饼蒸好了,白鹤叫人送来了里间。 雨露正教画春习诗练字,一句“雪夜花时最忆君”怎么也写不好,她提笔写了几遍与她,瞧她闻着香味便魂都飘走,笑着轻敲她额头道:“好啦,去尝尝吧。” 刚打开笼盖,只听院里一阵齐齐行礼请安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画春赶忙替她理了理发髻,到门边候着。 门被宫人从屋外推开,楚浔进来时身上裹挟着风与雪的清冷气,一双沉静而凌厉的眼望向她。雨露被他这样一望,立刻不受控制地想起与他亲密时的种种,行了个礼,与画春一起替他将大氅解开。 那件黑色绣金龙纹的大氅上是雪融化的湿痕,她抬头望向楚浔,瞧见他连发丝也沾了雪,微微蹙眉:“陛下怎么赶着雪来了?” 说罢,雨露将那大氅搭在靠近碳盆的木架子上,又将案上那镂空云纹手炉递来到楚浔手中,又不错眼地吩咐画春:“去添两个碳盆来。” 楚浔是不怕冷的,接那手炉时正触到她冰凉的手,反握在那手炉上,冷声道:“朕来了才知道添炭?你这双狸爪子不要了?” 雨露捧着手炉,笑着引他往木案边来:“陛下倒也来的巧,尝尝臣妾亲手做的栗子饼如何?” 宫里的栗子带着桂花香气,又混了牛乳和蜂蜜,香甜气味扑鼻。 楚浔一向不爱甜,但瞧她那副期待的模样,还是接了一块来吃。然而只那一口就被甜得牙疼,见她忽闪着眸子瞧着自己,将剩下半块塞进了她的嘴里:“甜得腻人,你自己吃去吧。” “唔……”雨露猝不及防被他塞了一口,只得吃进去,却觉得软糯可口,虽然是有些甜了,但还是好吃的,含糊着便嚼边说,“陛下不爱吃甜,臣妾下次便不放糖粉了。” 画春带着几个侍女进来添炭,她又想起来楚浔进门时没回自己的话,又问了一遍:“陛下怎么赶着雪来了?雪天路滑,可要小心些。” “胆子不小,还敢盘问朕了。”楚浔一双凤目斜睨她一眼,坐上曲尺罗汉床,看着木几上那迭宣纸上的字,念了出来,“雪夜花时最忆君——” “爱妃这是忆着哪位?”他不知意味地轻笑一声。 雨露抄写这句诗本是见宫内大雪即兴而写,但听他这样问,便笑着替他倒了盏热茶,柔声说:“他与臣妾心有灵犀,自是已经来了。” 大抵是行过亲密之事后已不如从前胆怯羞涩,这时候她竟还能从容地想出这等说辞。楚浔接过她的热茶,放下杯盏,抬起一只手臂将人揽着抱到自己怀里,沉声说:“个子小,却不轻。” 贴上帝王的身体,雨露这才有些害羞,坐在他腿上红着脸嘟囔:“陛下嫌沉便别抱了。” 年纪小,倒很会同人调情。 楚浔扫她一眼,垂首在她颈间嗅闻到一阵淡香,手掌抚上她的后背,眯着眼说:“用的什么香这么勾人?” 其实哪里是香勾人。 大抵是尝过她的滋味,他这几日夜里不忙时都控制不住想翻牌子要人的念头,只是别扭着和自己过不去。直至今日傍晚,那白鹤来时又在自己面前讲了一番这姑娘的可爱,更是勾得他心烦。 怀里的女孩红着脸不敢抬眼看他,小声说:“是侍书调的梅香,明明是冷香。” 哪里勾人了。 楚浔托着她的臀让她跨坐在身上,埋头在她颈间啃吻,手掌急切地扯开她腰间系带,摸进了她温热的身子。雨露被他的手凉着了,嘶了一声,赶忙抓住他手腕,软着声音说:“陛下手冷……别这样摸嘛……” “哼……”被按住手的帝王哼笑一声,一口咬上她的唇,吻了一圈便含糊着调侃,“敢娇气到朕头上。” 他说罢,也不顾她的颤抖,将她衣襟扯开露出绣着团花的肚兜,直接用了她身子暖手,大掌一路摸到她肚兜里隆起的玉丘。楚浔少有急色,大抵是忍了两天,一摸到她身子便更急躁了。 他从前便不是个沉稳的人,在边关数年领兵作战,一向是杀伐果决,是做了皇帝之后才学着压制情绪,眼下却好似被眼前女子勾起了那旧时的性子。 “呜——”雨露被他摸得直抖,又羞怯难当,喘息着示弱,“到榻上去好不好……陛下……” “等不及。” 楚浔拖着她的后背向上提,扯下她身上肚兜的系带,低头一口含住了那饱满雪脯上的红梅,想吃进去更多,却怎么也含不住,于是气急败坏地侃她:“年纪轻轻,吃什么将这两团肉养得珠圆玉润……” 自然是吃了那价值千金的香雪丸,雨露红着脸想,那东西一旬吃一颗,胸前便要疼上几天,闹得她葵水腹疼,却将身子养得瓜熟蒂落。 帝王的舌有力而硬实,雨露被他吃得两乳胀痛,却身下发痒,止不住娇喘几声,想挪动着往后退,却被一把抱紧了。 “不许躲。”楚浔低声威慑,嗓音里已染着汹涌情欲,“再躲,便自己来坐,腰这样软,看你有多少力气。” 他可低估了林雨露。 她那两年坐瓮练的正是下盘,还练过舞,腰上有力的很,只是摸着软罢了。 林雨露也不反驳,看他又低头大口含住了自己的胸,便只得配合着落在自己身后的大掌将胸挺起来给他吃,小声喘息。 屋外大雪纷飞,屋里添了碳盆,纠缠的两人却浑身燥热。 楚浔感受到她那双小手抱住了自己的后脑,便松开了按着她的手掌往她襦裙之下的腿心摸,摸到那花穴上的一片湿滑,松开她的乳头哑声调笑:“这便湿了?” 雨露羞赧地垂眸,只得主动吻他的唇来转移注意。 肚兜落在腰间,被扯开的衣襟已滑落雪肩,襦裙更是被掀了去,虽不是一丝不挂却格外诱人。楚浔眸色渐深,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腰带上,让她给自己解开。雨露没解过男人的衣服,磕磕绊绊地动手,好容易才解开露出帝王胯下那苏醒的龙根。 她偷瞄了一眼便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想不出这大东西那夜是怎么闯进自己身体的。 楚浔眯了眯眼,扯着她的手往上摸,低声问:“瞧什么?” 雨露羞得浑身滚烫,纤纤玉手摸上那粗壮龙根却怎么握不住,听他这样问,便小声喃喃:“瞧……瞧陛下…英勇……” 男人在她耳边哼笑,被她那双手摸得更加来火,低叹了一口气,也伸出两根手指探进她那流水的蜜穴。 明明已被开过苞了,却还是紧,紧得厉害。 胯下阳物被摸得越大肿胀,彻底挺立起来时,他便立刻将手指抽了出来,一手扶着怀中人的腰,一手握着龙根对准了那湿嗒嗒的肉洞口。雨露呜咽一声,抓紧他的肩膀,下一秒便被抓着腰跨按了下去,疼得皱眉哭叫。 “陛下——疼——” 她喊着疼,身下那肉洞却瞬间紧实地咬住了粗长的龙根,穴壁那门迭于户的饱满软肉小口小口地急速吞咬着入侵物,让年轻的帝王粗喘起来。 楚浔缓过了那一刹那令人血脉偾张的舒爽,仰头低叹一声,便抓着她的跨狠狠一顶,将她那一声声的呜咽堵回了嫣红的唇瓣,带着她的软舌在那同样湿热的口腔中攻城掠地。 “呜——” 雨露紧抱住男人的肩颈,眼眶红了起来,只觉得身下好似被那胀大的龙根捅穿了,小腹升起一阵涨疼,花穴却控制不住地吞吐着那巨物,舍不得它离开似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吃了两年多成分不明的奇药香雪丸,身子尝过云雨欢爱的滋味,迟迟等不来疼爱,便会十分渴望,因此那娇嫩的花穴才贪吃得湿嗒嗒,像是里面含着一团雪,此时被激烈的交欢融化。 楚浔没有给她舒缓的时间,便按着她的腰向上一下下顶撞,怀里的人被他弄得直躲,又被一次次按了下来。等舒坦了一阵,听到怀里人低低的哭喘,他抬眼看见雨露哭得梨花带雨,这才缓了下来,抬手抹去她脸颊的泪,低声问:“弄疼你了?” 雨露埋怨地瞧他一眼。 楚浔捏着她臀肉,轻笑一声:“那你自己来,别偷懒。” 雨露抿着唇,抬起温热的手按在他肩膀,试着抬起腰上下起伏。 “呼…唔…太大了……” 她垂着水润的眸子,难为情地用气声在他耳边喃喃,随着身下的肉穴不住的挛缩吞咬,竟能隐隐感受到那粗长龙根上凸出的经络,随着抽动而磨蹭着紧致的肉壁,而那东西还有越发胀大的趋势。 雨露咬着唇呜呜咽咽地向下吞吃着盘踞虬结的龙根,觉得自己身下那处被撑到了极限,忍不住向他埋怨:“啊——要坏了——” 君王的额头布满细汗,在紊乱的呼吸中偏头舔咬她的耳垂,闻言却更是用力一挺身,如愿听到怀中人一声娇媚的呻吟,低声叹息:“爱妃小瞧自己了,你下面可贪吃得欢呢……呼……” 楚浔热吻疯狂地落在她的颈间和前胸,更动情时便狠咬上一口,大掌落到那襦裙下跪在他腰侧的雪白双腿,揉捏出几个青红的指印来,又嫌她动得慢,回来紧掐她的腰,挺腰加快速度向上顶撞。 被剥夺了主动权,雨露嗯嗯啊啊地娇喘着,挺身想要向上躲,身上两座丰腴乳丘便随着激烈的动作上下晃动,嫣红的两点如含苞待放的花苞,团花肚兜落在结合处挡着美景。 她头上的发髻散乱了一半,那支插在发间的梨花流苏簪子也跟着花枝乱颤,坠子叮叮作响,脸上更是一片沉入情欲的痴痴样子。 楚浔望着眼前春光,竟想找个画师来为她作副春宫图,把这女人骚浪的模样存下来,却又舍不得叫其他男人瞧见她这模样。 “不许躲。”他掐下她的腰沉声命令,扯烂了那挡着视线的肚兜扔在一旁小几上,看到那交合处的淫靡水光在烛光下粼粼闪动。 楚浔抬手捏住雨露的下颌,让她看着身下焦灼泥泞的淫乱景象,声音沙哑:“看着,看你下面怎么吃朕的——浪荡东西——” 他没了君王风度,活像个市井流氓。 但这便是他真实的模样。 有人想要这圣宠,就得接受这混账模样。 雨露被迫看到和他身体连接之处,自己身下那口肉穴随着动作活生生被向外扯出殷红的皮肉。帝王成熟粗壮的棕褐色龙根被粘腻的淫水浇的湿漉漉,抽离自己身子时只露出一点根部,再狠狠送入。 她看的眼睛发红,羞得掉眼泪,咬着下唇哭喘:“不要——不要——楚浔——” 或许是感受到了他帝王皮囊下那真实的模样,她意乱情迷间竟也喊出了他那许久没人喊过的名讳。 楚浔一愣,更凶狠地挺身撞她,用力打了下她屁股呵斥:“胆大包天……” 雨露意识到自己喊了什么,慌忙望向他,眼泪如珍珠般掉落,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生气,试探着又唤了一声:“楚浔——啊——” 这次帝王果真没再骂她,且呼吸更加粗重混乱,一只手掌仍包在她腰跨,另只手则抬上去扣住她后脑,炙热而疯狂地吻了上去,吻到她快要窒息才退开,然后仰起头急促地喟叹。 他动作狂野到让雨露觉得男人不像一个帝王,像发情的野兽,像将她当做战场上的敌人,不由分说地啃噬进攻着自己的身子。 “啊啊啊——啊——” 没有任何预兆的,销魂快意就在顷刻间涌出小腹,雨露仰起雪白玉颈近乎是尖叫出声,花枝乱颤满面潮红。脱离男人掌心的腰肢如被狂风摧折的柳枝痉挛着抬起来,粗长的龙根被挤压着弹出来晃了两下,胯下的肉穴竟像是被鼓吹着喷出腥臊的水。 那支摇摇欲坠的流苏簪子掉了下去发出一声脆响。 她身上两团乳团子也大白兔似得狠跳几下,身下被捣烂的娇媚花穴竟像肉喷泉似的,一道道一道道向外喷洒阴液——浇在了帝王身上,溅在那张英明神武的脸上,稀里哗啦地响着。 楚浔看得呆了,浑身的血液直冲小腹,待她喷完了阴液,便抬手接住了瘫软在他怀中的娇柔身子,听见雨露埋在他胸膛呜呜咽咽地哭出来。 是羞哭的,雨露甚至能感觉到楚浔未褪下的黑金色皇袍被自己喷湿了,还带着腥骚的味道,更恨不得就此死在他怀里。 好一会儿,她身子终于不再发抖,楚浔怀抱着她闷笑两声,几乎称得上怜爱的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别哭了,臊什么,爱妃好功夫,就是这身龙袍可得替朕洗了……” “不然朕可就得告诉宫人,是爱妃你承宠时喷湿的了……” 雨露被他揪着乱糟糟的发髻抬起头,满面的泪痕好不可怜,那双沁着水的杏眼看见帝王脸上的湿渍,更是羞得睫毛蝴蝶翅膀似乱颤。 “陛下——陛下——楚浔——” 楚浔又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微一挑眉,抱着她汗湿的身子柔柔摩挲几下,沉声道:“不可在旁人面前这样唤。” 这是帝王从未有过的妥协。 雨露点了点头,羞怯地拿过手帕擦擦他的脸。 胯下的龙根滚烫,被她身下弹出来后便更是有些急躁的胀疼,楚浔伸手抬起她的跨,扒开那嫩穴重新顶入,餍足地粗喘,绷紧了腰继续刚刚的冲刺。 雨露被他拖着臀肉,瘫软着身子攀他肩膀,或许是被刚刚自己的浪荡羞着了,怕被人听见,时不时咬住他肩膀忍着叫声。 楚浔便咬着她耳朵,一边加速着要她一边捏她身子命令:“叫,叫大声些,朕爱听。” 闻言,她羞愤欲死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张开红肿的唇,随着他越来越激烈的顶撞放声呻吟,嗯嗯啊啊的叫着,不再忍耐的声音快比得上叫春的猫高昂。 楚浔听得舒坦极了,又在她身子里疯狂地横冲直撞百余下,终于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酣畅淋漓地泄在了那销魂的温柔乡里。 烛光下,帝王和妃子交缠淫乱的影映在身后窗上。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那屋里又隐隐响起了女子娇媚的叫喊声。 雪夜乱情-中(后入,窗上映影,倚窗看雪) 砖瓦上散落了一地宣纸,罗汉床的木几歪歪斜斜,趴伏在上面的女子露着颤抖香肩,襦裙被扯了垫在身下,两条雪白丰腴的腿分开跪着。 刚刚被疼爱过的肉穴馋得翳张,里面没了东西便只觉得空虚,馋得掉出滴滴答答的水来。帝王的黑色皇袍半敞,露出紧实健壮的肌肉,带着热气俯身压了下来,扶着龙根抵在那小肉唇中。 “啊——” 那粗大的肉棒顶入到深处,浑身汗湿的雨露仰起头长吟一声,纤纤玉手用力抓着木几的边缘。还没等适应痛楚,便被搂抱在身后的男人滚烫的胸膛里,顶的她身子摇晃着向前,连带着那木几也更歪斜了,发出吱吱呀呀不堪重负的响声。 “慢点——陛下——不行——不行了——” 雨露跪得膝盖又麻又痛,汗湿的发丝凌乱不堪,被拨到了她前肩,帝王握着她柔软的腰肢横冲直撞。不消片刻,胯下女子仰起头来,裸露的雪背绷紧了,下身痉挛着喷出水儿,稀里哗啦得淋湿了被垫在腿下的襦裙,淡淡的梅香混着腥骚气味蔓延在暖室。 楚浔紧压着她才没被那咬紧的肉户挤出来,抬手一模她胯下,接了一掌心的湿水,往她身前沉坠的两团玉兔上抹。 他有意给她舒缓,但即使放慢了动作,也是一下下往最深处狠杵。雨露身下痉挛不止,惊觉自己这身子像是被他疼爱得彻底醒了,只被干那么一会儿便会淫荡地去了。 楚浔的手上有常年握兵器的茧,大力揉按着她那柔嫩的雪脯,指尖拨弄着那两点殷红。他喘息着吻她的后颈和肩胛骨,听着宠妃被撞出一声一声的娇吟。 “舒服吗?”他咬着她耳垂问,声音沙哑。 “陛下轻点——”雨露满面潮红,虽腰上有力,却顶不住他这样从身后冲撞,几次差点被连带着木几一起撞翻了,呜咽着呻吟:“舒服——呜——” 一滴热汗从耕耘的男人额头掉落在那雪肩,雨露被惊得抖动一下,身子猛地夹紧了内里龙根,激得楚浔差点交代,便抬手狠狠打了一下正揉着的玉乳,打出一声脆响。 “夹什么?”他骂道,“想被朕弄死?” 两团奶子被他揉的红肿,又被打了一下,雨露疼得想哭,跪着向前爬:“痛——好痛——” “还敢躲?”楚浔只用一只手便将她捞了回来,掐着她的腰加速狠撞,直撞出一片此起彼伏的粘腻水声。 那潮液湿滑,龙根抽送得畅快些许,可那饱满娇嫩的肉户还是像会咬人似的,紧实得厉害。 听着胯下女子的呻吟带着惹人怜爱的哭腔,他闭上眼睛享受被那肉洞一口口吞咬的快意,忍不住按着她的腰温哄:“呼…乖…腿再分开点…” 他声音称得上温柔,雨露听得心神飘忽,乖乖将双腿分得更开,腰也塌了下去,微微偏头向身后看,想要一个吻。腰若春柳的小美人眼波沁水,楚浔看得失神,挺腰顶到她身子深处,吻上她的微张的红唇,将那呜咽和呻吟悉数吞下。 湿吻狂热至乱人心魄,涎液在唇舌间交融一遍又一遍,帝王的吻如本人一样霸道,舌头在她口腔中扫荡攻掠,亲得雨露眼前发黑,好一会儿才停下。 雨露跪着的双腿直发颤,若不是有木案可扶,早就瘫倒下去,浑身汗湿着发抖,被撞得花枝乱颤。 楚浔从她身上起来,居高临下看着胯下雌伏的妃子,开始毫无顾忌地冲刺,爽得不住喟叹,大手揉捏着那两瓣雪臀,时不时抬手打一巴掌。 “呜啊——啊啊——” 女子尖细的呻吟出口,那极致的快感让人眼神发黑。雨露承着帝王的疼宠,身子被顶得向前却又因惯力后坠,她听着身后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喟叹,咬着唇借力,向后迎合那粗壮的龙根。 身子被撑满的满足感,和知道男人因为她身子而舒坦的幸福感混在心里,她一时竟想要男人更舒坦些,听他更失控的声音。雨露塌下软腰,主动将跪着的双腿分开到极致,随即微微起身撑在木几上,用力向后吞吃着男人的肉棒,低头看向自己身下两只红肿跳脱的玉兔,那里有楚浔动情时留下的指印。 这动作让龙根能更轻易地顶入深处,楚浔被她勾得失神,低声骂她一句:“浪荡东西……” 帝王纵横驰骋,一向沉稳的声音果然更加低沉沙哑,呼吸也越发紊乱,时不时低声闷哼喟叹,听得出是舒坦到了极点,还控制不住地狠掐她腰臀。 肉薄骨并,天昏地暗。 ——“啪啪啪啪啪啪” 赤裸身体碰撞出不停歇的闷响。 像战马奔腾,也像马鞭拍打胯下坐骑。 宠妃越发娇媚高昂的呻吟声掩盖住君王的粗喘,从门窗缝隙传出屋子,让人心惊肉跳的欢爱声不绝于耳。 守院的侍卫和宫女虽看不见屋内,却能听见声音,看见影子。那罗汉床正对着窗,妃子诱人的曲线映在上面,身前两团饱满玉乳的黑影也展露无遗,还被那健硕帝王的影撞得上下跳脱着。 宫女们没想到平日沉稳冷淡的帝王宠幸妃子时是这般勇猛,脸红不已,侍卫更在心里胆大包天地肖想那诱影的主人,听得胯下也热胀起来。 又是快一盏茶的功夫,那娇声忽得变成哭叫,稀里哗啦的水声一阵阵响起,更有十余下激烈到极致的啪啪声。只听帝王一声短促的低吼,那窗上映出的一双影子颤抖着停了动作,双双扑倒了那木几。 呻吟声终于慢慢小了,那两个影子缠在一起。 屋内,无力趴倒在罗汉床上的雨露被身后男人捏着下巴亲吻,跨间半软的龙根还未退出,龙精却被那涌出来的水带了出来。 楚浔抱着她,意犹未尽地挺腰撞了两下,不愿退出她蜜处那销魂肉户,便就着结合姿势将人翻了个身。龙根在穴里碾过一圈,雨露长吟一声,身下又抖着喷出一股水儿来,浇在男人小腹。 她浑身湿透了,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瘫软着大口大口喘息,好不可怜。楚浔低头望她片刻,瞧着身下女子气若游丝的模样,便痴迷地一下下吻她的唇。 活像个妖精,楚浔想。 他从未有过这样失控的时刻,看着她裸露的瓷白皮肤上遍布的吻痕和淤青,竟开始后悔自己的粗暴。 “你叫雨露,”他吻着她的唇含糊着笑,手掌摸着胯下交合的泥泞之处,用气音暧昧地哂她:“确是相配。” 雨露羞地合腿,夹住了他作乱的手:“陛下笑话臣妾。” 楚浔又忍不住低头吻她。 气息交融,缠绵悱恻的吻,亦是难得的温柔缱绻。雨露心跳得厉害,抬手抱住他脖颈笨拙却认真的回应,却被楚浔加重力气吻到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 吻了她许久,楚浔微微偏头退开,又去爱怜地吻她额头的汗和眼下泪痕,恍然觉得自己像被她勾走了魂,明明已在这娇柔身子上发泄了两次,还是意乱情迷。 “家里人怎么叫你?”他抵着她额头轻声问,“雨露……露儿?” 雨露听得一愣,随即微微点了头。 这是从前爹娘喊得乳名,自与家中人离散,这名字只有楚渊会叫。楚渊也不总是这样叫她,只是偶尔哄她时会这样唤,眼下竟是又多了一个人。 她鼓起勇气,在他耳边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呵气如兰。 ——“楚浔……” 帝王挑了挑眉,应了这声:“怎么?” 她被他压得身上发僵,略动了动腰,才发现体内那灼热的物什还没有退出去,脸上刚褪去些的红云又浮了上来:“您——” “别乱动。”楚浔按住她,轻呼一口气,眸色意味不明:“知道朕今夜为什么来吗?” 若是想要她,明明是可以翻牌子叫她过去的,雨露茫然地问:“为何?” 楚浔摸着她的软腰,在她耳边哑声道:“若在金銮殿有彤史在外,此时必要催朕,还怎么疼你?” 雨露听得心乱,羞得偏过头躲他的吻,抬手推他胸膛,红着脸说:“陛下是该节制,都,都两回了……” “两回怎么够?”楚浔吻着她耳后轻叹,“她们该聪明些,朕三年来从没这么纵情过……” 她由他吻着身子,出神着想起楚渊说过的话。楚浔是知道后宫的人各有心思,才少宠幸妃子。可他越这样抗拒,越是有人想费尽心思往龙床上塞人,如楚渊将她送到他身边。 后宫和前朝必得有些瓜葛,楚浔是免不了俗的。 她好像朦胧中触碰到君心,或是心虚,又或还有些怜爱,主动沉了沉已酸软酥麻的腰,将双腿缠上了帝王健硕的腰肢。 这一下,体内巨龙便有了复苏之势,胀大几分。 楚浔闷哼一声,看着她的眼神浮现吓人的欲望。 雨露算是主动求了欢,眼波如水微漾,羞得不敢看他挑起的凤目,攀在他耳边小声呢喃:“陛下快些……唔……臣妾想出去看雪……” “快不了……”楚浔用大掌拖她腿根,沉腰进得更深,看见她难耐地仰起下巴娇呼出声,垂首吻她额头:“想看雪,便带你去看……” 话音刚落,还没等雨露反应,忽得被他抱了起来,吓得盘紧他的腰。楚浔抱着她从乱成一团的罗汉床上起来,直走向窗边。 雨露反应过来,惊得直推他:“陛下不要——会被看见——” 楚浔将她抱上那扇低矮木窗的短台子上倚着,抬手扯下了架子上挂着的那件玄色龙纹大氅,裹住她大半身子,薄唇微扬:“朕也不想你叫人看见,所以露儿委屈委屈,雪,朕替你看了。” 他抬手推开了窗,呼的一声,雪夜的风裹挟着梅花香吹进来。雨露惊呼一声,身子悬空了挂在他腰上,后身倚在了木窗框架上。 园中白雪皑皑,几个侍卫站在不远处的门边,正能瞧见打开的木窗之上,一向沉稳冷淡的帝王衣裳半敞,压着被大氅裹住的御妻拥吻,被挡住的一半肌肉紧绷着在那御妻身上起伏,开始了殷勤地耕耘。 帝王的动作激烈时,直撞得御妻凌乱长发和瓷白香肩都从大氅里露了出来,斑斑红痕遍布如雪中红梅,又随着狂风摇晃不止。 耳闻勾魂娇吟阵阵,又眼见此美景,侍卫们正胯下发胀,却忽见帝王凤目扫来,眼神像野兽般带着对怀中女人的占有和对他们的威吓,抬手将那美景重新遮住,又低头在御妻耳畔低语。 雪夜乱情-下(倚窗被抬腿干到腹痛,帝王陪宿 “冷吗?”楚浔缓了缓动作,在她耳边问。 裹着自己的大氅柔软温暖,隔绝了凛冽空气,雨露瘫软在里面摇头,汗湿的鬓发贴在脸颊上,两条修长的腿无力地挂在他腰间。她知道身后的园子里的宫女侍卫都能听着自己的声音,抑制着声音,时不时咬住自己的唇。 楚浔托着她圆匀的臀狠顶一下,命令道:“叫,瞧都瞧着了,臊什么?” 身子被顶得上下晃动,沉下去时还让龙根进得更深,雨露呜咽着摇头,抬手攥紧他手臂上的肌肉,大口大口地喘息:“不要——陛下——臣妾没力气了——” 她腰肢酸软无力,连撑住双腿的力气都没有,若不是被楚浔托着身子只怕早就滑下去了。 楚浔将她向上抱了抱,便将手臂穿过她柔软汗湿的腿弯,让那两条丰腴的酥腿大开大合地搭在了自己臂弯向上抬起,露出交合处的旖旎。 怀中人腿心那香娇玉嫩的肉户饱满似水中蚌肉,匿着呼之欲出的粉珠,被粗大的褐色龙根硬生生开了下方门户,直捣烂殷红蜜肉,鼓出腥甜的水。他看得眼红,喉头重重滚动一轮,挺腰前倾,进攻越发失控,撞得雨露眸中春水泛滥,再忍不住娇声连连,向后仰头。 这一仰,那云娇雨怯情态更加勾人心魄,埋在她粉户里的龙根竟胀到发疼。帝王沉吟一声,肌肉紧实的手臂猛地带着她腿窝向上抬了半寸,凶猛顶入那蜜洞深处的娇芯。 “啊———” 百般难描的畅快夹杂着痛意自身下蔓延开来。 雨露满面媚红,张口长吟,玉手紧攥身下氅衣,挺起痉挛的柳腰,腿心间的蚌户如涎玉沫珠,吐出大股湿泉。然内里帝王龙茎动作未停,仍深杵着那深处娇芯,堵了一半的水儿。 许是已去了几次,那快意竟一次比一次逼人,她忍不住哽咽出声,上身高耸的玉丘发颤着滚落如雨汗珠,双腿在男人臂弯乱颤。 紧实玉户解了馋,很快又挛缩着一口口咬住龙根不欲松开。帝王闷哼一声,覆身贴住胯下女子滚烫的玉体,咬着她颈窝:“爱妃去了五次,身子是水做的?” 雨露羞得偏头,露出香汗淋淋的一侧鬓发,紧咬着唇。 窗外风平雪静,被吹打掉落梅花烂了花瓣,透出香来。 楚浔要她要得不知时辰,眼下虽被紧咬得舒坦,却不得畅快进出,于是索性缓下动作,一面低头吻她一面温柔地捣开她身子。 自少年时对男女之事开蒙,他从未有过这样欲仙欲死的滋味,从前宠幸其他妃嫔时不过应付了事泄过一通,话都不说半句,更从不动情,现在才骤然明白为何宫中规矩不许帝王沉溺这等欢好之事。 胯下女子情态媚绝,玉体横陈娇如美玉,浑圆雪脯随呼吸起伏,柔软腰肢盈盈一握,丰腴的臀跨滑若凝指。 “狐媚惑主……”他喃喃道。 他动作少有的温柔,让雨露身心都舒坦着,闻言它杏眼微动,攀着帝王肩颈吻上那薄唇,气若游丝道:“陛下……臣妾没力气了……” 是在催他快些呢。 楚浔在她耳畔轻笑,骤然狠撞她那肉户深处,问道:“想要吗?” “嗯——”雨露娇呼一声,被撞得失神,也被激起了渴望,顾不得羞地应道:“要……陛下……要……啊——” 她尾音被撞得高了几个调,小腹又升起酸胀的快意,竟又从门户里淅沥沥流出花蜜。楚浔加快了速度,粗长龙根直捣花芯,啪啪啪撞出一片粘腻起伏的水声,进出间浊白淫丝胶着勾扯,噗嗤噗嗤得响。 “啊…嗯啊…啊啊…” “慢些……慢……啊——” 雨露满面情态,柳眉微蹙杏眼阖着,仰起下颌张开口,叫出浓浓春意。她歪着头瘫在那已被自己浇湿的贵重大氅里,挂在男人手臂上的双腿被撞得乱晃,玉足紧绷着,连脚趾都蜷缩打颤。 因着身后园子的寂静,那一声声嗯嗯啊啊的欢吟打破寂静格外绕耳,肉体相撞出的脆响和粘稠水声像暴雨击打嫩花。 此夜漫长,整个沁兰宫都知晓了帝妃孟浪之事,即便御前侍卫在院中守着,闯不进来,隔着一道院墙都能听到那淫荡之音。来探听的宫女侍卫耳尖地听到木窗吱呀和几声皇帝的情不自禁地闷哼,面红耳赤地跑了。 然而这些,正疯狂交媾缠绵的帝妃都不知情,楚浔也不在意,他眸中心头都只剩下怀中妃子,欲火焚身时恨不得就这样疼宠她到天荒地老。 在肉户中抽送不止的龙根有了泄意,他满足地喟叹,竟用手臂高高抬起雨露两条腿,让她腿弯挂在自己肩膀,骤然狠捣最深处的花芯。 雨露惊呼一声,被撞得哽咽。 她身子柔软,被这样弯折也并不痛,但这姿势太令人羞耻。抬头能看见自己的两条大腿竖在他健硕的胸膛前,低头又见腿心溢出浊白稠液的玉户大开,盘踞虬结的龙根进进出出,淫乱到了极点。 龙根直杵那娇嫩花芯,像恨不得撞进那用来孕育子嗣的宫穴之中,又狠冲不进,直撞得雨露小腹胀痛酸麻,快意攀登到顶峰。 她哭着仰头大叫:“不要——啊啊——要去要去了——啊——” 楚浔直觉自己也快泄身,大掌紧扣她后腰,更向前倾去,彻底压倒了身下女子,疯狂地耸动腰身,让她小半身子都倒出了窗外,像枝长出窗外的雪柳,随狂风凌乱摇曳。 院中的御前侍卫偷瞄几眼,只见御妻雪白而布满指印的双腿高高挂着,玉足跟着动作紧绷着摇晃,好不诱人。 雨露连连高声娇吟,身子痉挛不止,哭得泪如雨下。 忽得,身上又被那淫荡肉户浇了一道道湿热潮水,楚浔被夹得畅快至极顾不得欣赏,在她身子内里野兽般横冲直撞,仰头连声低叹,终于酣畅淋漓地泄身,让热液入户,只觉如腾云驾雾,欲仙欲死。 失神好一会儿,他正想低头安慰怀中的女人,却见雨露秀眉紧蹙,手捂在小腹,弓着身子急促喘息。 “疼——好疼——楚浔——” 雨露急得哭唤他名字。 刚刚男人要泄身时动作太过激烈霸道,撞得她浑身都快散了,硕大的龙头急捣了好几下玉户深处的娇芯。她那时便觉腹中胀痛,只是正直身子去时的快意巅峰,舒爽太过,这会儿才觉疼痛难忍。 楚浔这才慌了,将泄过后半软的龙根抽出来,向她身下看,那红肿门户上勾芡出白丝被扯断,龙精一股股涌出来,倒是没流红。可他知道那便是伤在了内里,忙对窗外守夜的御前侍卫喊了声传太医,抱着雨露回到榻上。 将人放在榻褥之上,他悔意重重,忙道歉:“是朕没轻没重,疼着你了。” 雨露今夜被他要得去了六次,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发出难耐痛吟。 楚浔慌了神,忙去那罗汉床上下捡走了雨露的衣裳,给她扶起来系上皱巴巴的肚兜,套上寝衣,将她盖在衾被里遮住一身旖旎风光,喊了她那两个侍女的名讳。 此时已过三更天,侍书和画春守在外间,自然听了这一夜的响声,本还有些娇羞,却越听越心惊。此时知道里间出了岔子,正急得团团转,楚浔一唤便推门进来了。 衣裳半敞的帝王抱着怀中浑身汗湿的妃子,皱着眉吩咐:“去端热水来。” 雨露靠在他怀里疼得直喘,阖着眼睫毛乱颤,抓紧他衣袖。 楚浔紧抿着唇,待画春端来热水时便亲手湿了帕子擦她额头的湿汗,擦过后丢给侍书,手掌张开等侍书将帕子搓洗一次,才接过来要往她两腿之间擦拭。 “陛下,这等事让奴婢来伺候就行了!”侍书心惊胆战,忙开口道。 楚浔并不言语,用帕子擦拭过雨露身下被自己弄得泥泞不堪的肉花,这下擦了许多遍给侍书洗了几回帕子才擦净,入户处红肿得最为厉害。 雨露年纪本就小,才被开苞几天,今夜又给了他数次。楚浔是不错眼瞧过那地方的,娇嫩得很,而自己胯下那龙根胀大起来时粗如儿臂,她哪里受得住,自然被要坏了身子。 正懊恼着,御前侍卫便带着轮值的钟老太医来了。雨露仍在他怀里疼得发抖,楚浔忙免了那老太医的礼让他上前来。 钟老太医路上听闻情况惊得掉了下巴,万没想到这一向对后宫冷淡的帝王能作出这种孟浪之事。三年来没有皇嗣,太后总叫他请平安脉时给皇帝瞧瞧,但他观脉象却发现皇帝气血强劲龙精虎猛,在男女之事上该比常人都厉害许多的。 他来时在路上便猜测是那妃子年轻身娇,皇帝一朝动情掌不住火候也是有的。 瞧见倚在帝王怀中面色苍白的御妻,他忙依照礼数在那纤纤玉手上放下丝帕,凝神把脉。 他把脉不过片刻,楚浔的神色却越发难看,又不敢出声打扰,只能抱紧怀里的雨露,轻吻她额头安慰。 钟老太医收了手,问道:“请问沉才人是何时开始腹痛,是否伴有胀痛痉挛?” 雨露意识模糊,答不了他前半句,便喘息着点点头。 钟老太医望向面若冰霜的皇帝,直言道:“沉才人是因房事激烈引发的腔内出血,虽说看脉象只是微量,但也万不可马虎。陛下安心,老臣这就去配药,服下后两刻钟便会有所缓解。” 楚浔点了点头。 钟老太医又言辞恳切:“陛下一时动情是常理,只是沉才人毕竟年轻,经此一伤七日内不得行房,日后要小心些许,否则会伤了根基。” 说罢,他便告退,忙去煎药了。 这一夜,年轻的帝王留宿沁兰宫水云轩。 待雨露服下药后疼痛渐消,在他怀中睡去,已是闹到了四更天。楚浔只抱着她睡了一个时辰,便醒来匆匆赶回金銮殿更衣去上早朝。 一个早朝上得心烦意乱,强忍着心绪到下朝时,却又听了一遍几个大臣催他立后,抬手便将案上竹简一摔,拂袖而去。 故人如斯 长乐宫。 姜太后端坐主位,端起青玉盏慢条斯理品着热茶。 当今的景亲王楚渊,是她所出。 还年轻时,她用家世全力托举着唯一的儿子,本以为自己的孩子能稳坐储君之位,却不想那年边关大乱,上位的却是手握大楚兵权的三皇子楚浔。 先帝一共五位皇子,可堪大用的只这两位。人之将死,他缠绵病榻时,不想看此二子兄弟逾墙,立了楚浔,又为保全楚渊立下遗旨。若没有那道遗旨,以楚浔的雷霆手段,哪里还有她们母子的活路。 她为求自保,自楚浔登位后便不再理会前朝之事,早已放弃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但楚渊——若不是当年军权旁落在楚浔手中,帝位一定是他的。 廊外一阵脚步声,姜太后的大宫女长琴领着人进来了。 “太后,沉才人到了。”长琴说罢,回到姜太后身边,又替她斟满了一盏热茶。 入殿的女孩梳着简单的发髻,略带了两支云纹流苏银簪,身上系着烟黛色织霞披风,款款走进来行了个大礼。 姜太后只慢悠悠抿着茶,没看见她似的。 殿中落针可闻,雨露静静跪着,不发一言。 昨夜折腾得晚,楚浔去上朝后不久,太医院又送来了一碗药,她喝过之后没多久,便被姜太后的大宫女长琴亲自请了来。她身上几处都泛着酸疼,这样跪着更是难耐,只是仍不敢露出异样。 好一会儿,姜太后对长琴使了个眼色,长琴便屏退了殿中的奴婢,只自己退出去并未走远,守在了门外。 “抬头给吾瞧瞧吧,沉才人。” 姜太后语气平静,叫人听不出其中意味。 雨露从容抬头,不卑不亢。 顷刻,姜太后冷笑了一声,抬手将案上的茶盏一摔,只听一声脆响,青玉盏碎裂在织金红毯上,连着茶水迸溅在雨露身前。 雨露被吓了一跳,却不敢向后躲。 “吾竟不知,那日选秀,倒是选进来一个狐媚惑主的?”姜太后站起身来,走下高台,头上珠翠琳琳作响,缓步到她身前来,抬手捏起她的下巴,冷冷道:“老五送你入宫,倒是送对了?” 此话一出,殿内针落可闻。 雨露抓紧了衣袖。 她明白姜太后多年来并不参与到皇权之争中,不过是因为既想楚渊成事,又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但是—— 她盈盈一拜,对太后叩了个头,一字一句道:“太后,入宫前,家父托臣妾向您问安。” 闻言,姜太后面色微僵,斜睨她一眼,转过身去踏上高台,语气生硬:“舅父做平安侯做了这许多年,没为吾做些什么,倒只会给吾添麻烦。” 安平候也是姜太后的舅父,但太后纵然是在楚渊和楚浔斗得最厉害的时候,也没动用过侯府的一兵一卒,便是将安平侯府作为自己的后路。 果然,现在她还可以倚仗的,也只有侯府。 楚渊既让雨露作为侯府的养女入宫,自她默许那日起,便已是与她同气连枝了。雨露看得清局势,一句话,将她对自己的敌意打消大半。 她绝不能与姜太后为敌。 姜太后扶了扶头上沉重的凤钗,坐上高位,居高临下地定睛瞧她。 她这一生见惯了宫中美人,这女子选秀那日得见,觉得不过如此,还觉得那老五是在做无用功。今日再见,却觉得长相娇俏可人,也确有几分本事,能入得了楚浔的眼。 晨起她听闻昨夜之事,更是心惊不已。 她收起打量雨露的眼神,轻叹一口气,抚额道:“吾年纪见长,已不参前朝许久,虽知老五的心思,你入宫,吾却并不能助你什么,只凭你自己去争条活路出来吧。” 雨露唇角微扬,对她一笑:“太后与臣妾,自可是彼此的活路。” 姜太后瞥向她,直言道:“你即是侯府的人,皇帝多疑并不糊涂,定然会怀疑你与老五与吾有所勾结,即便一时宠爱,也绝不会信任于你,更不会长久。” 这是实话,雨露自然明白。 可她也清楚,这样的身份入宫,绝对不能一心仰靠楚渊的未来。若楚渊成事,那她顺利接回母亲和弟弟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他若过河拆桥,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楚浔,也得是她的退路。 即便昨夜帝王在她身上纵情,今晨还是没忘叫人给她送来一碗避子汤。而她不仅要得圣宠,还要得圣心,这样即便未来东窗事发,她也能赌一赌楚浔的真心。 两个男人的心,她都得要。 “起来吧。”姜太后似乎看出她的心思,也起了押宝的意,明白这女子若能得偿所愿,对自己而言也是好事,于是微微一笑道:“别让男人想要你时便能轻易得到,那不是御心之术。” “长琴,进来。” 殿门推开,长琴走进来,等待她的吩咐。 “沉才人狐媚惑主,罚去钦安殿静心礼佛,抄经书十卷,抄完了才准出来。”她声音微沉,与雨露对上视线,摆了摆手道:“快带她更衣,这就去吧,吾头疼。” 这一罚,只她自己和雨露知道是何用意。 旁人只会当太后出手料理了狐媚惑主的宠妃,让皇帝正值贪恋美色时将人关了,自会冷淡放下,而楚浔也会因太后罚了雨露而略微降下疑心。 这是两全其美之策。 没人比曾盛宠一时的姜太后明白,要让男人在刚刚尝到甜头时再尝一尝抓心挠肝的苦,才能既御身,又御心。 雨露于是没再回水云轩,换了身礼佛穿的素衣,跟着长琴去了钦安殿。 推开殿门,清冷的檀香扑面而来。殿顶高悬八角琉璃宫灯,满殿神佛宝相慈悲,长明灯幽微。雨露从前也偶尔去寺庙礼佛,但如今自觉心思不纯,竟生出惧意。 宫人抬来木案和碳盆,将经书放到案上。 长琴是太后心腹,自然明白太后并不是想罚她,于是明眸微动,笑容款款:“沉才人若有什么需要,吩咐门外侍卫便是,奴婢这便回去伺候太后了。” 雨露点了点头。 人都散尽,殿中只余她一人。 满殿神佛高大,像是从高处审视着她,雨露深吸几口气缓解惧意,只能坐到软垫上磨墨,开始专心抄写佛经。 她儿时便最讨厌抄书。 但爹娘待她严厉,经常要抄写各类书籍。 楚渊有次来府上与父亲商谈国事,她书没抄完,趁无人看管偷偷溜出来,爬后院的墙去找何府的表姐玩了一个白天。夜里回来翻墙,却发现自己走时藏在树丛的梯子不见了,急得团团转。 她正打算爬树时,被楚渊提着衣领揪了下来。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还是景王而不是景亲王的楚渊。他身着绛紫色的窄袖常服,梳着高马尾,额前发被晚风吹斜,面上带着明朗笑意。虽还是少年未及弱冠,但那一身天家气度卓尔不凡,她看出他是刚议完事准备回府的,惊慌失措地要他别告诉父亲。 楚渊却二话不说拎着小雨露往府里去。 看雨露被罚跪在堂下,他却对林父说,贵女养的骄矜些为好,有他在,自能为贵女找到个能骄矜一生的好归宿。 林父惶恐拜谢,他却扬唇一笑,抬眸看向小雨露说—— “即便找不到,嫁与本王做王妃,也好。” 她思及此处,眸色微动,看见宣纸上落错了的字,无奈一笑。 古佛青灯-上(再见故人,克己之欢) 入夜,殿中只有盏盏幽微的长明灯。 宫中有两处礼佛殿,一处是先皇新建的雨花阁,其中神佛是自明云寺请来塑了金身的。有了雨花阁,便将这前朝留下的钦安殿荒废了,连洒扫的宫人都常偷懒。 古佛之下,大殿正中,月白素衣的女子跪坐在软垫上,只扎一支玉簪,如瀑青丝披在肩后。鎏金墨汁洇入宣纸,随她细柔手腕的动作沙沙作响。 碳盆是雨露天还未黑前亲手翻的,现下又有些冷了。但她已经不敢停笔,更不敢起身了。家变之前,她是素来胆子大的,但自家变后,她常从噩梦中醒来,浑身被冷汗浸透。 梦中,那夜死去的人如还活着一般僵直得站在血海中望向她。 他们不讨命,不讨仇。 只看着她。 可林府之祸,谈到底,她连该向谁替他们寻仇都不知道。林府并不清白,她虽是闺阁女子,对父亲在朝堂之上的行事却并不是一无所知,可若说是罪有应得,又是否得的太多太重? 礼佛殿佛像肃穆檀香幽幽,可驱一切阴邪,可她心中却有不知哪里来的愧,搅得心绪恍惚,耳边好似有不知谁在低语喃喃。 可那愧是哪里来的呢? 碳盆脆响一声,她被惊得抖了笔,重重在宣纸上落下一个墨点。 她手抖得握不住笔,怔怔望着纸上一行经文。 又是一声啪嗒。 这却是泪滴了。 洇湿墨迹,胡乱打在纸上,如她混乱的心音。 脑海中浮现的画面一片血色与白影,雨露放不下笔,却也稳不住颤抖的手腕,点在那滴湿痕上写下又一列经文。 她凝神写了几句,却在刚刚稳下心神时听见忽得一声吱呀异响——那是旧木窗打开的声音。 一阵冷风顷刻间吹进殿中,长明灯疯狂地摇晃起来。雨露不知道是不是这阵风吹开了窗子,浑身都冷了。 怕得发抖,她听见轻靴落地的摩擦声,便骤然抬头望去,满目泪光惊颤。 长风呼啸入殿,吹起两壁悬挂经文佛像,她案上那盏灯倏然灭了,一迭铺满经文的宣纸被掀起,飞落案下地砖,又向她身后卷起。 长发飞扬,素衣凌乱。 来人目光微动,瞧她发抖,以为是冷得,转身将那扇窗又关上,负手几个快步走进了,才发现她脸上的泪痕,忙俯身将她拥入怀中。 “是我,露儿。”楚渊抬手拭去她眼下珠泪,掌心紧扣在她后脑,低声在她耳边安慰:“别怕,怎么哭了?” 雨露被他身上冷香包裹,下意识抬手紧紧回抱住他,却仍泪流不止,紧咬住他肩膀的布料,身体发颤。 “身上这么冷?”楚渊拍着她后背,望了眼那碳盆和桌上的墨笔纸砚,轻声问:“怎么这时候还在抄,不去偏殿歇息?” 怀里的人不答话。 好一会儿,雨露缓下心神,从他怀里出来,抬眸望着他的脸:“殿下?” “是我。”楚渊笑笑,抬手将案上那盏灭了的烛灯点亮,借着明灭的灯火看向她:“今日刚从郁洲回京,去了母后那儿,听了你的事,夜里便过来了。” 雨露微一蹙眉。 他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便自行开口:“放心,殿外有我的人在暗中守着。” 雨露这才点了点头,猜测他是来亲口问问自己进展的,轻呼一口气,浅笑一下:“陛下宠幸我了,你放心,还算顺利,郁洲怎么样了?” “你……”楚渊喉头一哽,拳头紧攥,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答了她的问题:“郁洲拥兵自重多年,我辗转多日才算打通其中关窍,只是也给了那总兵许多好处。” “哼,”他冷笑一声:“不过事成之后,他也做不成郁洲总兵了。” 雨露点点头,垂眸思索:“若郁洲不成,下策便是秦州。” “知道,我的小军师。”楚渊扬唇一笑,望了望那冷掉的碳盆,一抬手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偏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带你去偏殿。” 雨露靠在他肩头,冷得打了个寒颤,他便又抱得紧了些。 他步子快,带她走过满殿神佛,穿过长廊。 雨露恍然想起某次她练舞摔了脚腕,他也是这样将她从院子抱到卧榻,笑说她年纪小,身子骨脆。她总觉得楚渊将自己当小孩子,不像男女之情,但他也那样决绝的,将自己送到了别的男人怀里。 偏殿地方小,只拱了两三座观音,却也暖和些,还有张不小的卧榻,上面铺了张衾被,大抵是长琴今日开始布置的。 楚渊把她放在榻上,用衾被将她裹起来抱着。 雨露身上暖和了些,思绪也活络起来,主动开口道:“后宫三年没有皇嗣,原是因为因为陛下赐的避子汤?” 楚渊一僵,张了张口:“你喝了?” “自然。”她阖上眼睛养神,摸了摸小腹:“两次都是陈公公亲自送来看着喝下去的,哪敢不喝。” “他疑心重,我料到了。”楚渊的语气变冷了,捏了捏她脖颈,“你还想给他生个孩子不成?” “不,”雨露抬眸瞧他,浅笑道:“我自然不想我的孩子生于险境,只是对你来说,或许有了更好吧。” 楚渊轻叹一口气,不做言语。 雨露抿唇隐下笑意,挪动了下身子,轻哼一声。 “怎么了?”他问。 “身上疼,”她摸了摸侧腰,秀眉微蹙,叹道:“晨起涂了一遍药,现下还是酸疼,楚浔手上力气好重。” 闻言,楚渊面色更冷,摸去她腰间,冷笑一声:“看来露儿还真是好滋味?他那种人都能——” 他话没说完,见雨露笑意盈盈的模样,一时气急,揽过她的腰腹便低头吻了下去。唇瓣碰到一起,雨露被撬开了口,任由他的舌长驱直入,在紊乱的呼吸中纠缠住自己,大肆掠夺着她口中每一寸。 可即使是带着怒气的吻,也比楚浔温柔些。 这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从前他从像与她隔着层雾纱,时而亲昵时而受礼。雨露抬起手抱住他,身上裹着的衾被就此落到榻上,楚渊便拥得更紧,将她这样压倒在了榻上,吻得更凶。 雨露回应不来,便张开唇由着他亲,双手从他身上落下,紧抓着身下被褥。 她身上染了上好檀香的气息,连湿软的小舌都乖顺可人,可是即便这样乖顺,楚渊只要一想到她也被楚浔这样吻过,便止不住心底发酸,想占有她。 雨露被吻的浑身酥软,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勾人的甜吟。楚渊呼吸一乱,从她口中退出来,顺着她的下颌吻到颈间,手掌已落到她腰上系带勾扯。 “呜……别……”雨露赶忙抬手按住他的手掌,合上双腿躲避,杏眸中水光氤氲,我见犹怜。 楚渊反手扣住她的手,在她唇瓣上泄愤似落下一个咬吻,低声问:“怎么?倒不愿给我碰了?” “不行——”雨露急促地喘了几下,脸上浮出淡淡的红云,羞臊地说:“昨夜他……弄得我腹痛……太医说了这七日都不得行房……” 楚渊面色更差:“他还把你弄伤了?” 雨露抿唇不语,想起身,却借着幽微灯火看到他胯下鼓起来那一团,面红耳赤地偏头躲避他视线,想把手从他掌下抽出来,却被紧紧扣着。 “我看看。”他说着,还是解开她身上系带,将她身子从素衣里扒开些,于是越看脸色越差。 玉体上青红的指痕遍布,藕荷色肚兜里的两团雪脯上一片片吻痕之重,更是瞧得出那个要她的男人有多动情。腰侧的手掌印、腿根青紫、还有他第一次瞧见的,她腿间蜜户,饱满娇媚的两瓣唇肉微微红肿着。 雨露本躲了几下作出不想被他看的样子,可楚渊见她越躲动作就越强硬,这会儿扒了她身子瞧着一身被男人狠疼过的印子,心里的怒火更是燃成了欲火。 “呵……”楚渊气极反笑,捏着她腿根将她双腿掰开,覆身压上她娇软的身子,抵着她额头望她躲闪的眸子:“露儿,本王是该叫你皇嫂了?被他弄得舒服吗?嗯?” 香雪丸是奇珍秘药,同其他滋养的药最不同的,就是不仅能催熟滋软身子,还能让女子在欢爱中得到极致的快意,女子快活了,身上的男人自然也更快活。 他想到这事儿,再一望雨露娇怯的样子,欲火更盛。雨露像是想宽慰他,红着脸张了张口,却说了让他更是气急的话。 “他……陛下那里太……太……”她羞得说不出口,赶忙补救道:“撑得我痛……” “你——”楚渊咬牙切齿,见她一脸无辜的模样,只好狠掐一下她腿根低呵:“小浪蹄子——” 他猛地一把扯下自己腰带,拉过她的手握住那鼓胀的一团阳物掏出,那不争气的东西被她的软手一模便在掌心里胀大硬挺起来。 雨露面红耳赤地缩手:“不——我身子不行——” “知道,”楚渊眸色欲深,声音低哑,诱哄她般:“摸,摸到本王舒服,让你知道谁更能耐……” 说罢,他便低头一口含住她身上饱满的玉乳,嘬着那呼之欲出的红豆。雨露惊喘一声,口中溢出一声声娇吟,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一只手被迫握着他身下粗长的阳具。 那东西在她掌心胀大,她越发握不住。 “握住了……”碰不得她身下门户,楚渊低叹一声,便挺动腰跨让胯下阳物在她娇软的小手里来回磨动,也是舒坦得紧。 榻上承了两个人,吱吱呀呀随着动作发出响声,两人衣衫凌乱,呼吸交融,在这夜色中寻到彼此的唇,吻过一遍又一遍。楚渊想要她却碰不得,憋得很,于是动作越发急躁,撞得她掌心发烫。 于是雨露只得也卖力些,握着他那阳具的柱身上下撸动外皮,直将他摸得呼吸紊乱,连声低叹,咬着她的唇热吻。 “露儿……露儿……”他粗喘着,唤她的名,在她耳边呢喃:“用力些……对……就这样……呼……” 他摸到她腿间门户,却也只用掌心包着揉了几下解馋,听见雨露在他耳边娇喘一声,便松了手握上她捏着自己阳物的手腕,带着她用力。 硕大的冠头吐出粘液,被那玉手带着沾上柱身发出粘腻水声,这巨物勃发时的尺寸也很是骇人,跟楚浔那恐怖的龙根竟比不出大小。雨露在心里胡乱肖想,他们天家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天生雄姿。 身体交缠间时,楚渊时而带着满腹欲火狠撞她身子,像真要着了她似的,雨露手酸得厉害,便配合着他发出声声呻吟。 她手掌像被那东西磨破似的滚烫发疼,无意间用力,便听楚渊呼出一口气,急撞了她一下,发出一声沉沉喟叹。掌心的粗长阳根竟挺立着弹动起来,将那热精一股股喷射出来,没被她小掌接住的溅落在了她白蜜色的小腹上。 雨露抖了抖身子,也仰头呻吟一声。 楚渊急喘几口气,缓了片刻,才松开了她满是自己阳精的手,又吻了片刻她红润的唇,瞧她那满面媚态打趣道:“怎么,没疼你,露儿也能舒服?” 这是实话,他摸不准太医说的不许行房的意思,怕多摸了敏感的身子引她舒坦,没想到她还是娇声连连一脸春意,勾得人心动不已。 雨露抬手捂住他的薄唇,红着脸不许他说了。 楚渊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柔声道:“睡吧,我帮你擦擦。” “殿下……”雨露咬了咬下唇珠,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小声问:“您明日还来吗?” 楚渊正拿她那当手帕擦她掌心和小腹,闻言,低头笑着睨她一眼,摇了摇头,哄道:“我不能常来宫里,改日再来瞧你。” 想起自己刚来时她那副模样,他问道:“可是夜里害怕?我明日叫母后派个侍女来陪你,可好?” 雨露垂眸,点了点头。 这样子却好像舍不得他似的,楚渊心底一软,手帕擦过她小腹,侃道:“下次本王再来,可要好好疼你了……” 一刻钟后,他将雨露哄睡了,盖上被子,刚刚为哄她维持的笑意消失殆尽,薄唇紧抿。理好衣裳,楚渊转身大踏步出了偏殿,攥紧了拳。 悔吗? 不能悔。 古佛青灯-中 十卷经文,三日里抄了两卷。 楚渊来过的第二日,太后派了位不会说话的哑宫女来,名叫梨清。她不识字,也不会说话,但能帮雨露磨墨、整理经文,再翻翻炭火。有人陪着,雨露夜里也没那么怕了,能借着烛台抄经到两更天。 只是无论抄得多累,许是心思杂乱,夜里睡不安稳。 第四日夜,榻下是不知何时掉落的衾被,榻上的雨露紧闭双眼,柳眉紧蹙,明明偏殿清冷,额头和颈窝却满是发亮的汗。 意识朦胧间,恍惚听见有人唤她名字,那声音极低沉,竟能打碎重重梦魇。脑海中的斑驳陆离尽数褪去,她猛地惊醒,坐起身来,捂住胸口大口喘气,也瞥见了榻前的身影。 她只穿着凌乱素衣,浑身汗湿,鬓边长发漉漉。 楚浔收回视线,将地上那衾被捡了起来,重盖到她身上,坐下来抬手抚过她胸前湿汗。 “魇着了?”他神色自若淡然,望她楚楚可怜的脸,问道:“怎么怕成这样?” 雨露怔愣片刻,垂眸抿着唇,并不言语,也躲了他想摸自己脸颊的手掌。 “啧,躲什么?”楚浔目露威慑,捏过她下颌,斜挑凤目,用指腹抹去她脸颊湿痕,“怪朕没早些来?” “臣妾不敢。”雨露被捏着脸,也不肯抬眸望他,语调古怪,“臣妾惑主,自甘愿领罚。” 楚浔冷冷哂笑一声:“你惑主?还差得远。” “臣妾既没那能耐惑主,何故要被罚来抄经?”雨露闻言,故作倔强得红了眼,挣脱他手掌:“手酸得握不住笔,夜里又惊悸,不如去削了发当尼姑。” 听她赌气之言,楚浔更觉有趣,也瞧出她清减不少,大掌去握她娇柔手腕轻捏了捏,笑道:“抄了这几日,还是一副狐媚样子,瞧你也做不成尼姑,即便做了,也是淫姑子……” 他手上力道似有奇技,指腹按摸过几个穴位,竟真的舒服不少。雨露听他的话听得面泛粉云,怒嗔他一眼:“陛下何故夜里来取笑臣妾?” 楚浔又捏了几下她手腕,一拂袖,单手将她从榻上稳稳地拦腰抱起,拥在自己怀里,淡淡道:“朕忙得很,来瞧你一眼,你倒不领情?” 怀里人身子冰凉,他拥得更紧些,眉峰微凛:“身上凉成这样?” 雨露动了动身子作势要躲,娇嗔道:“陛下嫌凉就别抱!” “别动,”楚浔按住她身子,沉下声音:“置什么气?朕抱你回去。” 雨露一惊,忙将手搭在他肩膀问:“回哪儿去?” “自然是回你的水云轩,你还想来金銮殿不成?” “可太后娘娘让臣妾抄的经——” “哼,”楚浔睨她一眼,“朕还不至于真被她管着。” “不行,太后既罚了,陛下敢抗凤旨,臣妾可不敢。”见他来真的,雨露赶忙往他怀里贴紧了,杏目微颤,似带秋水,抬手抱上他宽厚肩臂,柔声道:“陛下若带臣妾闯出去,于您威名有损……” 若真被他带走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楚浔为宠妃违抗凤令,不仅坐实了惑主,她在宫中也要树敌无数。太后本也是为了助她演一出苦肉计,现在收网为时尚早。 她正思索着,却见楚浔凤目微眯,静默片刻后,垂首与她额头相抵,声音冷冽:“苦肉计?” 雨露心下一惊。 这皇帝果然是敏感得可怕吧。 可楚浔很快收回了眼神,像是不大在意似的。 “既如此,今日不同朕回去,日后便别哭着喊手酸了。”他用温热掌心摩挲着她的腰,也替她捏了几下,想起什么似的望向她的眸,别扭放缓语气问道:“身上可还疼吗?” 那夜他纵情太过伤了她,下了朝本想去瞧瞧,却听底下人回禀雨露被太后罚去钦安殿,心里惊疑了好一会儿。他本就并不轻信,只是这会儿来亲眼瞧了,听她好似真一腹委屈的模样,略放了放那些疑虑。 雨露坐在他怀里,握住他手腕,杏眸嗔瞪他一眼:“您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这样说只是玩笑,楚浔却真顺着她的话来扯她腰带,雨露作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挣了几下,被他抬手调情似得打了下屁股,老实了。 烛光幽微,他借着那点亮光瞧见她腰侧消去了一半的掌印,刚好与他手掌的虎口吻合,不知是那夜掐着她的细腰后入时捏的,还是后来在窗前疼她时也这样掐按过。 “陛下可看够了?”雨露挣扎着想系上腰带,可那素色腰带有一半还被他捏在手里,哼了几声:“快松手,我身上冷呢。” 楚浔回过神,闻言却没松开她的腰带,反而不言不语地接过她手中那一半,自己给她系上。 可大抵这位九五至尊并没做过这种事,雨露亲眼见着他快将自己的衣服系成死结,忙伸出手去按住他,红着脸嘟囔道:“陛下不会给姑娘穿衣便别动手解呀,您若系了死结,臣妾还怎么脱?” 楚浔被她说穿也不恼,松了手给她自己系,观摩了她系腰带的动作,冷声道:“朕拿剑给你挑了,自然也就不必解了。” 雨露狠锤他肩膀一下,长舒一口气。 这人寡言少语是没错,可一说话便又直白又毒辣,惹人被他逗弄又没处说理。 “好了,你歇着吧。” 楚浔将她从怀里放下,起身理了理一身玄金常服。 雨露却起身来,披上衣裳,将两只手放在碳盆之上烤了烤暖,憋着气似的说:“陛下快走吧,臣妾被你搅醒了,要去再抄几页经。” “不是说手酸?”楚浔面无表情握过她那双手,薄唇微启,冷冷道:“朕瞧你再抄十卷也清不了心,洗不掉一身媚气。” 雨露不甘示弱,捻指一捏他手掌:“陛下觉得臣妾狐媚,那是陛下该去抄经清心,臣妾好心分您五卷!” 她这是玩笑话,楚浔却挑了挑眉峰,道:“朕替你抄经,便不有损威名了?” 雨露睁圆了杏眸睨他一眼,哼了一声,抽出手提起一旁的宫灯便转身向殿外挪去。没走出几步,便听身后帝王沉重的脚步声跟上,身上倏得一沉,多了件披风。 这披风不是她的,想来是他来时带来的,雨露边走边提着宫灯一照,发现这披风是夕岚色绣朱栾流云纹的珍珠扣边,做工精细却不显贵,一看就是尚衣局的绣娘做的上品。 好看,她捏着上面的珍珠扣边,在长廊中回眸一望楚浔,扬唇笑起来。 楚浔哼笑一声:“一件披风便开心了?” 这原是他来时路过尚衣局,进去随手挑的一件,觉得适合这小狐狸羔子。如今看她穿上,果然是更显娇俏可人。 雨露也不答话,提着宫灯跨进大殿。 殿中古佛之下仍是青灯袅袅,那木案上的宣纸已被梨清整理好,压在镇纸下。雨露提着素衣裙摆熟练地跪坐回软垫上,抬手去磨墨,也不回头:“陛下回去吧,又不帮臣妾抄经,看着便能清心了吗?” 本想将她送来大殿便回寝宫去的楚浔迈不开步子,暗叹一口气,神情颇有些别扭地坐到她身侧的蒲团上,凤眼扫过她那一脸期待的神情,抬手拿起了笔。 “要朕帮你抄,自是有代价的。”楚浔提笔沾了墨汁,落在宣纸上,语气阴森。 雨露笑着将砚台向他推了推,道:“臣妾可什么都没有,您这是做赔本买卖,亏了可别找臣妾要赔!” “朕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楚浔并不抬眸瞧她,语气却别有意味。 他从自己身上还能要着什么?雨露没当回事,只知道自己真诓了他一个皇帝来替自己抄经,得意洋洋到尾巴快翘到天上,趴在木案上瞧着他腕下的每一处落笔。 楚浔的字,说是有帝王之气,不如说是有大将之风,刚劲有力又不缺潇洒,就连这经文都被他抄的有如战书。 烛灯被雨露挑亮了些许,照在他英朗侧脸。 他比楚渊略长两岁,眉眼更深邃些,一副沉稳而大气的帝王之相。不过,雨露忍不住想起他纵情时的模样,又觉得这人其实也有市井流氓的样子。 帝王伏案抄经,妃子却撑着颗脑袋在一旁望着,时不时与他调笑几句。 钦安殿中满座神佛之下,烛灯摇晃,墨汁洇纸的沙沙声作响,楚浔一日也不知道要批多少折子,动作也快,没一会儿功夫就落了许多。是个替她抄经的好苗子,雨露看得满意极了,巴不得他再多抄一些。 可看着看着,她的脑袋便一点一点打起了瞌睡,最后砰一声砸在楚浔肩上。 帝王笔下一滑,错了两个字,却也没恼。 古佛青灯-下(神佛注视下喷湿经文) 七日前落的那场雪渐渐融了,天暖和起来,又赶上腊八的休沐日,宫门内外都热闹起来。一早上,各宫小厨房做的东西送来御前几回,御妻们心灵手巧,知道皇帝不爱吃甜食,将腊八粥也做出几种花样来。 说是休沐日,也只是不必上朝罢了。 前日从边关传来的消息说南荣老皇帝去世,登位的新帝有与西宁联姻的意思,若这两个楚国西南边外的邻国联手,自那一群饭桶的西境打过来,能从玉砚山直打进燕宁城。楚浔这两年为朝堂政事颇费心力,还没得空去料理西境那几个尸位素餐的将军。 召兵部在御书房议事几个时辰,楚浔听得头痛,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提前去西境坐阵。 好在这事儿也并不算急,西宁国力强盛,贪心不足,恨不得独吞大楚几座城池,即便是南荣主动抛来橄榄枝,也未必会接。 到午后,他自御书房出来,才发现贤妃等在门外。 贤妃一向是个明白人,不常往他身边凑,后宫中一应大小事在她手中掌理,楚浔有时也免不了与她说上几句。只是自朝内总有人谏言立后,他见了她竟有些头痛。 立后是立不得的。 贤妃出于乔将军府,乔氏一族在朝中为官几代,贤妃的舅父乔自霖更是被先帝予封太庙,势力庞大难以掌控。再者…… 这后位,他本也不想稀里糊涂的给了出去。 乔婉穿了件茶色袄裙,见他出来,便笑着向前迎了几步,行了一礼,道:“陛下,可要去钟粹宫坐坐?臣妾这两日正筹备除夕夜宴,想和您商量。” “有事去问太后。”楚浔神色淡淡,轻瞥她一眼,“下次不必在这儿候着。” 乔婉面上有片刻僵硬,见他真大步离开,便只好在他身后略一行礼。 见状,她身侧的侍女秋云将她那件杏色斗篷的帽子给她戴上,望着帝王离去的背影,像是怕恼了她,小声禀报:“娘娘,尚衣局那件您看上的夕岚色珍珠扣边的披风,说是被陛下拿去了……” 乔婉一凝眉,问:“拿去哪一宫了?” 秋云如实道:“这……陛下近日没进过后宫……也没见哪位娘娘穿过。” “这倒是奇了。”乔婉捧着手炉,一步一步向殿门外走去,想了片刻便笑道:“无碍,无非是赏了什么猫儿狗儿,不必理会。” 后宫里唯一对楚浔空置后宫这事儿不急不躁的,向来只有她贤妃一个。她手握掌六宫之权,后位近在咫尺,皇帝不偏宠哪一个对她而言才是好事。即便前几日那沁兰宫的沉才人得宠了几回,眼下被太后罚去钦安殿,也不知何时回来,到那时想必皇上也已冷了她,没什么好怕的。 思及此处,乔婉扶了扶发髻,坐上了回宫的轿撵。 另一边,楚浔在金銮殿内用了碗御膳房送来的腊八粥,喝了盏茶,凤目微垂,不知想到什么,吩咐道:“去盛一碗加了糖的,送去钦安殿。” “昨日钟太医可去过钦安殿了?”他问。 陈公公忙笑呵呵地回道:“去过了,您吩咐过,奴才昨日一早就去请了,钟太医说沉才人身子已无碍,只是那钦安殿阴冷,最好不要久待。” “哼。”楚浔冷哼一声,眼中晦暗不明:“她可很愿意在那儿待着。” 话是这样说。 酉时一刻,忙完政务的帝王带着一碗加了蔗糖的腊八粥,从容地迈进了钦安殿的大门。 钦安殿门口的侍卫自上次紧遵凤旨不许任何人进出后被御前侍卫拔刀吓了一通,已不敢再拦着,眼观鼻鼻观口的老实让出条路来。 楚浔负手进去,却见雨露身上披着那件夕岚色扣边披风,趴在木案上闷头大睡,手里还握着紫毫笔,指节上冻得生了红。 他轻咳一声,那女人还没醒。 顿了顿,他走上前去将那碗多加了蔗糖的腊八粥放在案上,敲了敲底,就见雨露鼻尖动了动,像是闻着腥味的小狐狸,眼睫微动,终于醒转。 “唔…好香…”雨露眯着眼睛,将脑袋从双臂间抬起来,鼻子动了动,声音软糯,“甜粥味儿……” 楚浔嗤笑一声,抬手敲她额头:“鼻子比狗灵。” 雨露听着他的声音,清醒些许,很快睁圆了杏眸,瘪起略失气色的唇,纤白小手碰上碗边,嘟囔道:“臣妾手酸得拿不起碗了……” “那别吃了。”楚浔并不理会她做作的傻样。 “哼……”雨露捏着酸疼的手腕,忍着到了口边的哈欠,把泛红眼底憋出水光,向着不远处翻着碳盆的梨清喊道:“梨清,烦你来帮——诶——” 她话没说完,突然身子悬空,被楚浔抱入怀里。 贴得太近,她闻着他身上淡淡龙涎香,抬眸看向他,抿着唇:“陛下又抱臣妾做什么?抱一刻钟便要替臣妾抄一个时辰的经。” “好算盘。”楚浔冷声夸赞。 他瞥了眼那还不知该进该退的梨清,陈公公便立刻识眼色地上来将她带走,关上了殿门。 见人都退了出去,雨露胆子更大,坐在他怀里蜷着两条腿,低头掰着手指算算术:“陛下再抱臣妾半个时辰,最后一卷经书就能帮臣妾抄完了,到时候臣妾再送您一个时辰。” 楚浔托在她臀上的手掌拧了一把那软肉,听着她娇呼一声,按着她手腕上的几处穴位说:“这么划算的买卖,看来朕不能不做。” “陛下轻点……”雨露的手腕酸得厉害,被他捏得发疼,细声细语地说:“您再捏捏,臣妾就能自个儿端碗喝粥了。” 楚浔瞥她一眼,眸中带笑:“自己吃,没人惯着你。” 说罢,他单手揽着她的腰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则提了那支狼毫,沾了砚台中的鎏金墨,借着她那秀丽的小字抄了下去。 雨露终于忍不住笑,一双杏眼里开出花似的,端起那白玉碗,一口口吃着碗中还温热的甜粥,看着他替自己抄经。就这样,还要不安分地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什么陛下写得收一收字迹,太过张扬了,哪有经书是这样抄的。 楚浔眉目不抬,淡声道:“也没人是抱着狐狸精抄经的。” 雨露被他逗得笑出声来,银铃似得,捏着勺子往他口中送:“陛下尝尝,好吃呢。” 御膳房给他做的粥是不大加甜的,只给她这碗是加了的。楚浔并不开口,捏着笔落下一行收了锋芒的字,心里觉得好笑,他竟然间接替后妃领了那姜太后的罚。刚捏着她那细柔的手腕,觉得她这只狐狸爪子除了攀在自己身上乱抓,不必做这些没什么意义的力气活。 毛笔尖落在纸上的声音绵密如雨,雨露填饱了肚子,咽下唇齿中的留甜,仰头在帝王下颌上印下一吻,然后靠在他怀中小憩。 夜色渐浓,殿中古佛之下的盏盏长明灯愈显明晃,被窗棂外溜进的风吹得微微晃动。或许是这样什么都不必想的自在时候太珍贵,半个时辰也过的很快。 烛芯爆开的噼啪声里,楚浔放下了笔。 怀中人少有的安静,阖着眼,长睫却蝴蝶似颤动。她虽然身上许多处都是丰腴的,可还是太小了,抱着只一小团,娇俏的小脸浮着温红,秀美的鼻子下是小而饱满的口唇,那樱红色看得他心里发痒。楚浔抬手轻抹她的唇,想她这里和身下那张嘴一样的小而娇嫩,眸色越发深沉。 几息之间,满殿神佛的俯视之下,他抬手扣住她后颈,向着那勾人的唇深吻下去。 被他毫不费力地抵开了唇齿,她挣扎着醒了过来,在他怀中小动物似的喘息起来,湿软的小舌温顺地任他大肆搅动。楚浔闻着她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淡却勾人的香,越发吻得动情,扣在她后颈的手掌更加用力。 雨露被吻得不得不仰起下巴,将嘴巴张到最大,才能勉强承接他这一吻,舌根都被吮得酸了。她呜咽了几声,抬手推他胸膛,这才被楚浔放过。 然而没等她缓几口气,楚浔的手便在她身上摸索着,急切地解开她身上并不繁杂的系带,扒开横陈的玉体,埋头从她雪白的颈边吻下去,吻到她不知何时泛红的胸口。 “唔……陛下……”雨露喘息着抓住他摸进自己肚兜里的大掌,羞怯地说:“去偏殿,别在这儿……嗯——” 楚浔将她那藕荷色的肚兜向下扒了扒,瞧见那两团饱满的玉兔子直愣愣跳了出来,下腹更是涌上欲火,胯下鼓起一大团来。雨露惊呼一声,脸红的滴血,忙抬手想挡住身上的春光,直往他怀里躲,不敢让自己的身子暴露出来。 “不要,陛下,别在这儿——”雨露把脑袋羞得埋在他怀里,闷声呜咽着,小手挡着两团玉乳间那道诱人沟壑。 “不许挡。”楚浔声音沙哑着,用力扣住她的手,将她从怀里抓出来,托着她后背。 男人直逼得她露出粉颈挺着酥胸,然后急急地咬上那呼之欲出的嫣红,大口大口地吞吮好一会儿,又立刻换了另一个来吃,吃得啧啧作响,好不色情。 雨露连余光都不敢望向别处,怕对上满殿神佛慈悲的目光,呜呜咽咽着由他吃着。 煎熬好一会儿,等他终于吃够了,才终于松口吐出她两个红肿一片的玉乳。雨露忙喘息着抓他的手,讨扰道:“陛下,抱我回偏殿去好不好?” 帝王历眉一挑,手掌直向她身下钻去,摸到她腿心那玉户上湿淋淋的一片水,低喘着轻咬她耳垂:“就在这里疼你,看你这狐狸精会不会被收了去。” 古佛如山岳般巍然,垂目向下,似看着座下的一切。 雨露不经意望了一眼,脸颊羞得滚烫,又禁不住男人的爱抚和逗弄,直往他怀里埋。楚浔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带上,要她给自己解开,另只手还在她裙底作祟,指节已扒开那湿嫩的小肉唇,屈起的指骨捻过小小的凸起。 “啊——”怀里的女人娇呼出声,紧抓住他腰带,羞得快哭出来似的,颤颤巍巍地解他腰间系带,却因为被他挑逗地发抖,怎么也使不上力。 楚浔被她勾得胯下胀疼,将手抽出来一把扯开腰带,半敞开衣裳,露出健硕的蜜色胸膛,反手将她拖着臀抱起来,放在了迭迭宣纸之上,让她背对着身后巨佛。 他急色起来动作粗暴,刺啦一声撕开她裙摆和内里亵衣,露出两条半遮半掩的腿,看向她腿心蜜处,沉声道:“自己掰着。” 雨露娇喘着仰坐在案,只得自己抬手掰着双腿,看着他低头埋在自己腿间,敏感处传来一阵阵湿热,是帝王的唇舌含吮住了。她又羞又舒服,被他弄的浑身酥麻,快意越发汹涌,从那流出汩汩蜜汁,被男人舔了去。 “嗯啊——不——陛下——” 她急急娇喘出声,身下男人的舌那样有力,甚至试探着想抵开阴户。雨露腰酸得坐不住,掰着双腿的手也越来越软弱,终于在跨间帝王狠嘬她蜜处时绷紧了身子长吟,松开了手撑在身后,两条玉腿猛地夹住了他的头。 楚浔像是轻笑一声,舔了她身下蜜液,起身来掰开她双腿,扶着胀大的阳根抵开她门户,望着她失神的脸,猛地一挺腰。 “啊——”雨露禁不住抓着案上宣纸,秀眉紧蹙,仰头哭喘一声,“疼……” 记着她身子的娇气,楚浔听她喊了痛,便放缓了动作,慢慢在她紧实的玉门里抽动,顶入到深处又退去一半来,反复几次,呼出几口粗重的气。 从前一个月不做这事也不觉得如何,如今只是隔了七日没要她,就想得紧胯下这玉软花柔的身子,像中了春药似得气息紊乱。楚浔怕再要伤了她的身子,本想先忍着欲望在里面舒缓几下,可却越来越不得缓解,额角凸起青筋来,狠拍了下她晃动的娇乳,低呵道:“夹什么?找死吗?” 雨露绷着抖了两下,委屈地要哭出来:“臣妾没有——” 楚浔掐着她腿根处,仰头叹息,望见那殿中古佛的慈悲目,却挑衅似的沉腰狠撞一下,撞出一声脆响来。 这钦安殿太过空旷,竟传出些微回声来。 “嗯——啊——哈啊——好深——” 胯下雌伏的女子满面春意,张开红唇一声声媚叫,显然是已忘了身在何处。楚浔终于忍不下去,抬起她双腿搭在肘弯处,提速一下又一下地撞起她身子,反复撑开那让人销魂欲死的肉洞。 身下宣纸被雪臀磨蹭出沙沙声,木案也经不起这折腾,激烈地吱吱呀呀的响,混着女子嗯嗯啊啊的娇喘声和健壮肉身撞着娇软玉体的脆响。 男女缠绵激越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回荡在殿中,雨露被他疼得浑身酥麻,恍惚间听着了,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羞得偏过头紧闭双目,咬住嘴唇,只从喉中溢出忍不住忍耐不住地哼声。 见她这样子,楚浔撞得更狠更快,松开她两腿,抓上了她身上那两只摇晃的玉兔低叹道:“叫,让这满殿的佛祖都听听,爱妃是怎么承宠的,浪成这副模样……” “狐狸精……” 他用胯下龙根顶她丹穴深处的娇芯,动作愈发失了分寸。 雨露身上浮着湿汗,被他顶着深处反而更舒服得紧了,体温滚烫,更是幽香浮动,还是忍不住娇呼,一声声勾着男人的魂:“啊——慢些——陛下——嗯——要到了——” 她声音变了调,媚得人骨头酥。 楚浔扣住她两只手按在宣纸上十指相扣,绷紧了小腹肌肉,粗长龙根顶入她肉穴深处便不再抽出,像契子般冲撞着她那处娇嫩花芯。 不过片刻,快意积攒着攀上顶峰,雨露仰起玉颈一声难耐的长吟,眼前一黑,知觉去得欲仙欲死。她身下肉户猛地裹紧龙根,涌出一大股热液来,滴滴答答打在了雨露身下的宣纸上。 楚浔被她身下挛缩处夹得太畅快,差一点缴了械,闷哼一声,强忍着埋在她里面不再动作,等她舒缓。 听她喘息渐缓,他望着她失神模样,将她如水般的身子捞了起来,低头吻了下去。雨露便情不自禁抱住他的后颈,回应他的吻,唇舌交缠勾扯,热吻了好一会儿。 “舒服了?”楚浔一双眸色深深的凤目微眯,喘息着问她。 没等她回答,他便抱她从案上下来,将龙根抽了出来。雨露还失神着,被他翻了个身,后背靠在温热胸膛,正对那座巨大的古佛和座下盏盏青灯,惊呼了一声。 “不——不要——”她面红耳赤地挣动,快哭出来似的,闭着眼睛不敢看。 楚浔却掰开她两腿,重新顶入那肉洞里,让淫乱的交合处完全暴露在佛像的审视之下。他望着佛像,坦然地让满殿神佛观看他们的交媾缠绵,大掌从她身后绕过来,抓揉着她摇晃的雪脯,再慢慢向下爱抚她柔软的腰腹。 佛像神情慈悲,从高处俯视淫乱的帝妃。 女子羞耻地半阖眼睛,像是想又不敢与佛像对视,哭着咬住下唇却还是发出嗯嗯啊啊的娇喘。她身上藕荷色的肚兜已经被男人的大掌抚摸的松松垮垮,两腿大开着,向它展示着正连连吞吃龙根的肉户。 帝王埋在她汗湿的长发里,略微失神,与她交迭着双腿,胯部向上顶撞,让粗长的器物一次次深入。他浑身燥热,手掌越发用力地爱抚怀中女人娇柔的身体,低叹着在她耳畔说了几句呢喃的情话。 雨露被他干得神情恍惚,层层迭起的快感混着被龙根撑满了身子的满足感,听着他情动时唤自己的那声“露儿”,偏头望向他,眸中水光氤氲,应了一声。 被她媚得龙根胀疼,楚浔终于忍不下去,握着她腰腹借力,挺腰向上提速冲刺,直撞得溅出水花来。 那胀大的阳根在她蜜穴里又冲撞数十下,雨露又被他弄得去了,秀眉紧锁满面春意,尖叫着从交合处喷出蜜水来,淋淋洒洒地浇在木案上下。 她里面挛缩地紧了,裹得楚浔也在她耳边低低地喘息,急得狠撞了几下她丹穴,终于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一鼓鼓热精畅快地泄进她身子里。 两人的喘息声交错,汗湿的身体拥在一起,一向稳重地帝王动情地吻她凌乱鬓发,又捏着她侧过脸来与他接了个长长的湿吻。 快一盏茶的动作,云散雨收。 雨露被他疼宠了这好一次,累得倒在他怀里小口喘息,从胸口到指尖都泛着带有欲色的红。楚浔托起她的臀,从她腿间被捣烂了似的殷红花蕊中抽了出来,那蜜处便翳张着又喷出好些刚刚被堵住的水来,夹带着浊白龙精。 等那儿终于喷不出什么了,怀里的人发出一声娇嗔,猛地将两条赤裸双腿合上了。他这才将她放了下来,在她耳边用情欲未退的低哑声音笑:“爱妃抬头看看佛祖,有没有喷到它脸上?” 雨露被这混账话惊得抖了一下,翻过身来小动物似的往他怀里扑,闷声说:“陛下怎么这样胆大……” “哼。”楚浔抱紧她拍了拍她的背,一寸寸迷恋地吻着她侧颈,眯着凤目看向那古佛,呢喃道:“朕得到的东西,可不是求过神佛得来的……” “自然不信它。” 战场与朝堂都在厮杀,他本就是从血污中来,背负着数不清的人命,从来无人庇佑。即便是有天走到绝路,也绝不要回头去跪那只会沉默不语的神佛。 二更天过,帝王用披风将怀里刚刚被疼爱过的宠妃裹得密不透风,抱着她大步跨过了钦安殿门,再不回头看一眼。 雨露一动不动地蜷缩在他怀里,双腿间没流尽的精水被一方丝帕捂着,没一会儿却已染湿了那帕子。那是她怕流出来会弄脏了披风,让楚浔替她堵上的。 帝妃交媾后的钦安殿内,被撕扯开的素衣留在了蒲团上,木案上下都是一片湿淋淋,皇帝替妃子抄写过的最后半卷经文几乎全都被洇湿了,散发出夹杂着墨香的腥骚味。 满殿神佛肃穆。 青灯盏盏,却照亮一片旖旎之景。 旧事 大抵是在钦安殿的几日受了邪风,雨露回来后就病了。白日里昏昏沉沉地没入口几勺米汤,夜里便发热,侍书和画春还没来得及为她回水云轩高兴,就又忙不迭守在榻前给她喂药擦身。 已是腊月,一年将过,楚浔本忙得没空去瞧她,只派御医去瞧了几回,然那御医几次回禀都告诉他说是邪风入体并未好转,于是夜半来瞧了她一回。 他来时已一更天,雨露睡得不安稳,两个侍女守在她跟前,神情颇有些恐慌,唯恐雨露会像前两日似的,从梦里惊醒喊出几句胡话来。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楚浔坐下没一会儿,正抬手试她额上温度,就听雨露一张小脸皱起来,手指攥着被边,嘟囔了几句什么。 他怔了怔,略微靠近轻唤她一声:“露儿?” 雨露的眼睛仍阖着,只睫毛动了动,红唇微启,像是想在梦中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楚浔沉默不语,将她的手扣住了。 他对这场景很是熟悉。 不得宠的梅太妃自生下他后便大伤元气,加之心气郁结,身体一日比一日差,还时常抱着年幼的楚浔痛哭,说什么是自己没用害得他跟着这样一个不得宠的母妃。她那时便常常夜里惊悸,药石无医,年幼的楚浔,曾在这位母妃面前尝过一次又一次束手无策的滋味。 父皇偶尔来瞧她一眼,模样算是深情款款,能叫母妃欢欣得像十六岁的少女。若他不来,她便夜夜睡不安稳,这便越发显出他来时的好了,于是便这样日复一日的恶性循环着。 楚浔不得先皇的宠爱,也不得这位再没精力分给他的母妃的关心,于是也从不惦念皇室的生活。但他有一位好兄长,楚潇带他习武、读兵书,夸他是不世奇才,笑着说以后要带他去征战四境,护持大楚国土。 然而,楚浔十四岁那一年,北境大乱,皇长子楚潇亲征,再也没有回来。那些他用命守护的城池,在此后三年,又一座一座的到了北齐手中。 三年后,十七岁的楚浔请旨出征北境,又用了三年时间,将它们一一拿了回来。 二十岁,梅太妃在他的加冠礼后,在他面前,撒手人寰了。 彼此他的母妃只有三十九岁,却还是像少女时一样渴求着帝王的每一次关爱和垂怜,甚至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够摆脱不受宠的名刺,带着一身赫赫战功,进入朝堂,为父分忧。连在缠绵病榻之时的梦呓,也是一句又一句的“陛下”。 楚浔直到上位登基后,才逐渐明白母妃对父皇那种近乎偏执的爱是为什么。 后宫的女人太多了,帝王短暂的一眼,是她们的祈盼,也是余生的偏执。于是楚浔决定连这短暂的一眼,都不要给予。他做不到对这么多女人深情款款,哪怕是权衡利益的表演,因为那对于他是煎熬,对她们更是。 所以,他对雨露,时常是有歉意的。 这歉意萦绕心间,让他在面对她时,似乎总有无数次越过曾经底线的包容。 “所以,”帝王垂下眼帘,握住她那只手,落下一吻,“我有时宁愿……” 宁愿你是不怀好意的接近者。 他的话太轻,即便是就站在床幔之外,侍书和画春也没听清帝王的话,分不清那是什么吩咐,还是只一句无关紧要的呓语。 侍书和画春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询问,便听纱幔里传出两声急促的唤,似是一声又一声的爹娘,带着细弱哭腔。她们心里一惊,慌忙对视一眼。 一片宁静中,她们听见纱幔中,年轻的帝王一声极轻地问。 “醒了?” 雨露喘气喘得费力,睁开迷蒙的泪眼看见他,又看见自己被他紧握的手,撑着坐了起来:“陛下怎么来了?” 楚浔神色用帕子擦了擦她额头和胸口的汗,又收回手,慢条斯理道:“朕来看看,狐狸精是不是真要被佛祖收走了。” 说罢,他向帐外吩咐:“去太医院请人。” “朕且问问,沉才人一个风寒怎么治了三日还没好全。” 雨露发了阵汗,倒觉得好了不少,坐起来靠在他肩膀。楚浔接过画春递来的温粥,舀了一勺喂到她嘴边,她便就着他的手吃了,还笑着打趣一句:“陛下上次,不是说不惯着我吗?” 楚浔的手一顿,扫了她一眼,将碗重递给画春,自己则出了她床帐,坐在罗汉塌上喝茶。 直到李太医过来,还没等他发问,倒是先请了罪。楚浔心里清楚眼下雨露从他这儿得的宠幸不少,太医院不敢不尽心,也没多说什么,不耐烦地摆手,让他赶紧去看诊。 李太医把了脉,脸上的表情松快不少,来回禀他,发过大汗便再无碍,之后服药膳温补便好。 楚浔隔着纱幔看了一眼那模糊人影,转身走了。 …………………………… 又过去两日,雨露好全了。御前又赐了些乱七八糟的补品,燕窝人参的吃了个遍,这下连早午晚膳都多用了半碗,把这半月没吃上的补回来,气色也慢慢好了。 只是这一好,便不能再躲着不见人。 或许是因为当今的这位大楚皇帝常年空置着六宫,所以御妻们倒也算和乐融融,常聚在一起听听戏赏赏花。 她晨起用过早膳,被贤妃派人请过来的时候,钟粹宫已坐满了人,似乎专等着她一个。雨露很快明白过来,这是刻意叫她叫得晚了,给她一个下马威。她望向主位上的着一身珊瑚红袄裙的贤妃,很快福身行了礼。 贤妃对她微微一笑,像是主动为她开解似的:“沉才人刚从钦安殿回来,又大病初愈,多睡会儿也好。” 这是想直接坐实她的罪名了。 雨露今天还是刻意打扮了一番来得,挑了件芙蓉色的堆花襦裙,还敷了妆粉涂了口脂,看着哪里有大病初愈气色不好的样子。 既然贤妃喜欢作这大度温善的样子,她便不必硬生生挨下这一招。 “说来也巧,想必是水云轩离钟粹宫太远了,赵公公来传话时,臣妾也早早梳了妆,正想来给娘娘请安呢。”雨露四两拨千斤,言语里将她强安的罪名驳了回去。 贤妃没想到她不愿忍气吞声地认错,只是神色不变,仍笑着让她入座,端起茶盏望向丽嫔:“那这可要怪丽嫔了,同在沁兰宫,怎得没将沉才人一起带来?” 丽嫔冷不丁被她一提,望了眼雨露,心里略有不快,笑道:“臣妾来得早,也当沉妹妹大病初愈,没差人去叫呢。” 几人言语之间终于将这事儿揭过。 “年年都是本宫一人操持除夕宫宴,今年六宫都有了新人,便请众姐妹一起商议。”贤妃言笑晏晏,又若有若无地望向雨露:“且,今年倒是难得有姐妹颇得圣心,定是蕙质兰心,也可替本宫想些新法子出来了。” 感受到许多眼神的雨露垂眸端起茶盏,不做言语,权当说得不是自己。 楚浔这后宫安静了三年,如今被他亲手打破了平衡,即便是贤妃不再提,也总有人说着话便提到她。雨露便一问摇头三不知,喝了钟粹宫好几盏的青凤髓,见她无论怎么问都说不出几句话的样子,众人终于不再问她,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除了称病没来的静妃,来了有十几位御妻。 贤妃之下是宁妃,宁妃之下是惠贵嫔、丽嫔,之后又有几位昭仪和婕妤,最低的位分也就是雨露这个小才人了。她垂眸思索一番,发现楚浔晋妃子的位还真是毫无深意,只是单纯的家世越高位分越高。 这其中,值得注意得唯有一个兰婕妤。 她长的清丽可人,看着年纪不大,却是三年前的那次大选中晋封的。她性子很是活泼,笑容满面,直言不讳,看着像没什么心机似的,虽只是婕妤,众人都颇礼让与她。 也是,这姑娘性子纯真,只这一会儿功夫,连雨露都很喜欢她。 像是注意到她的眼神,坐在她身侧的江美人抬起纤长的手遮在唇前,对她耳语道:“兰婕妤是北境贺将军的妹妹,贺将军与陛下是同袍之谊,陛下对这位兰婕妤——” “颇为照顾。” 她语调别有深意,雨露心里恍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北境那几个将军与楚浔出生入死,与北境扯上关系的人和事都是楚浔极看重的,这位兰婕妤在宫里,绝对没人敢拿她如何,就连贤妃也与她交好。 至于所谓的颇为照顾,想来也是得宠的了—— 她心里别扭,也不再去望那位兰婕妤了。 正喝着茶,却听贤妃唤了她一声,忙抬头望去。 “不知沉才人可要在今年的宫宴上献艺?”贤妃摩挲着手中的青釉瓷盏,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道:“或是歌舞或是书画女红,无非也就是打发打发时间,不必拘谨。” 雨露刚刚听了几句,知道不论琴棋书画,后宫的这些御妻都精通,谁想强出一头都是难的,倒不如歇一歇。 “说来,臣妾没什么一技之长,”雨露敛眸微笑道:“平素只爱做些点心,若诸位姐妹不嫌弃,便每桌备一盘糕点吧?” 贤妃便笑着点头:“那也很好。” “那沉姐姐可记着,我爱吃甜的,且给我多备一些。”那位兰婕妤眉目弯弯,笑着望过来,又想起什么似的,朗声笑道:“陛下不爱吃甜的,也不吃点心,沉姐姐不如把陛下那份也给了我吧?” 她这话说得胆大颇大,众人却没一个露出意外神色,都掩唇低笑。 雨露一阵发愣,正思虑她怎么管自己叫姐姐,便见贤妃笑着抬手轻敲了下兰婕妤的额头:“你啊,作好你的丹青吧,今年你又多了几位姐姐,可别错漏了哪一个。” 雨露百思不得其解,主动侧过脸问江美人:“这兰婕妤,今年是什么岁数?” “她进宫时才十四岁,今年刚十六七吧。”江美人望着她,眼中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艳羡。 入宫才十四岁?雨露惊骇不已,看出她这性子像是自小众星捧月娇养出的纯真,在这沉闷无趣的后宫自然格外惹人喜欢。 她没再问话,只垂眸喝茶,思索着如何备点心。 又坐了一个时辰,听众人将宫宴上的事聊得差不多,终于散了去,各回了六宫。 雨露在钟粹宫坐得累了,听事也耗神,回了水云轩用过午膳,便去榻上小憩。再醒来,她便拉着白鹤姑姑在书案前商议备给各宫各院的点心。 两人说了好一阵,白鹤瞧她冥思苦想,还是没忍住直言道:“恕奴婢直言,您倒不如任选琴棋书画,即便是您献得不好,只堪堪应付过去便可。” “这点心,可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她眉目柔和,无奈地叹一口气:“吃食上的东西,即便是我们看顾仔细,也难免………” “容易招惹是非。” 雨露也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没事,我有法子,你别担心。” 虽不明白她有什么法子,白鹤见她神色坦然,也不再多言,一心一意替她选着点心的样式。 直至傍晚时传过晚膳,廊外的宫女报来信,说是今晚金銮殿翻了兰婕妤的牌子。 雨露正用膳,闻言停了停银箸。 她想,这位兰婕妤,还真是好命啊。不必循规蹈矩,也不必刻意追寻什么,只是在那里,便会有人喜欢,有着令人艳羡的未来。 各宫传过了消息,各有所叹。 只是也传不到金銮殿中了。 楚浔晚膳时翻的牌子,回御书房召了陈阁老议事,快一更天才回寝殿。 “陛下回来了?”贺兰正坐在桌前吃点心,见他来了,便笑着迎上来:“您都好久没见我了,还以为您有了新人忘旧人呢。” “你算什么旧人?”楚浔斜扫她一眼,喝了盏茶,不动声色避开她挽上来的手,坐在宝座椅上,将一纸书信丢到她怀里:“自己看看,你哥的信。” “北境相安无事,朕已召他回京,约莫正月里便能回来,到那时朕再与他商榷你的婚事。” 贺兰刚打开信的满脸笑意尽数褪去,一双明眸里氤氲起水光,嚷道:“我不要!哥哥过了年不还是要回北境去?我就要在宫里陪你!” “陪朕?”楚浔声音冷了,淡淡望向她,“一个月见不到一次也算陪?早劝你收了心思,后宫里有什么好。”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不再看她。 从北境回来时,他便答应了贺长风替他看顾这位妹妹,只是没想到稀里糊涂登上了皇位。贺兰那时年纪又小,也没有心仪之人,不好结亲,楚浔正发愁,贺兰便进宫找上他,拿着贺长风的书信说要入宫选秀。 那信里,显然是贺兰知道楚浔不会同意,已自己寄去了一封闹着要入宫的信。贺长风也不知该拿他这个妹妹怎么办,便嘱咐他,若他愿意,便让她入宫待个几年,等年长几岁再赐婚出去便好。 贺家一族在北境战功赫赫,贺长风与他更是同袍之谊,楚浔收了信,还是给了贺兰第二个选择,就是封她做个留宫的郡主,也算是在眼皮子底下照顾。 还没等来贺兰的回应,选秀那日,他便在人群里看见了她。 宫人念出她的家世,众人便已料定这姑娘一定会当选。他那时已迫于形势选了乔氏的乔婉、宁氏的宁妗蓉,若是反倒让贺家这位独女落选,北境的贺家脸面何在? 扪心自问,他自打知道这女孩对他的心思,便厉言驳斥她多次,但为了让她不受欺负,又不得不隔段日子翻她牌子叫来金銮殿枯坐一个时辰,做做表面功夫。 他不认为那是贺兰对自己的男女之情,只是她年纪太小,不懂情爱,是对他这位——哥哥托付的同袍,有着偏执的依赖。 “我不会走的!”贺兰哼了一声,像是知道他拿自己没法子,反而笑了出来,捏着贺长风的信说:“我便对哥哥说,你已经宠幸过我了,他自然不会再要我嫁人。” “胡闹。”楚浔眉峰一蹙,眸色发冷,瞪了她一眼便拂袖向殿外走去,寒声道:“待够了时辰自己回宫。” 他又回头瞥她一眼,冷笑:“贺兰,你莫不是真以为朕拿你没法子?” “你若再动歪心思,朕自会寻个由头将你逐出宫,找个地方关着,等你哥回来发落。” 说罢,他迈步出了金銮殿,不再理会身后的叫喊声。 “阿浔哥!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沉雨露了!”她哭喊着将案上茶盏打下了地,又冲着他的背影问了一遍,“你不是说你不会喜欢上她们的吗!” 楚浔怔了怔,脚步微顿。 跟着陈公公瞥见他霜寒脸色,正要开口劝慰,便听楚浔冷声道—— “她摔的什么东西,都记下来,从她宫里的开销扣,扣不够,就从她哥的俸禄里扣。” 篡权夺后 月色朦胧中,明灭宫灯被人提着,穿过月洞门,至长廊深处。因景亲王不常留住宫内,到了内院连稀疏的宫人也无,雨露接了信便悄悄赶来,一路步履匆匆。 到连廊尽头,她恍然听见风中剑鸣。 那人一身窄袖白衣,高束的马尾飞扬,手中长剑如游龙入海,剑气凌冽,隐含杀意。他听见雨露的脚步声,挽了个剑花,收剑入鞘,向她望来。 雨露提着宫灯,踏碎阶上月影,缓步走来。 她并未梳妆,青丝只用一只白玉簪子松泛挽着,额前垂发柔柔几缕,墨色斗篷掩着月白襦裙。楚渊在她踩到卵石路上时迎上来,半揽着她的腰向屋子里带。 “怎么今夜宿在行宫了?”雨露问。 推开暖阁的门,楚渊迈步走向木案,给她倒了杯温茶,笑道:“说来也巧,今日朝后在内阁商讨西南新政,临行时,内阁又收了工部一道折子。” “什么折子?”雨露抿着热茶,坐在他身侧。 “工部清吏司主事,独女在京中丢失半月,状告顺天府玩忽职守,敷衍塞责。” “这折子经由内阁,又送去了大理寺,着大理寺查办。”楚渊探向她双手,见果然如玉似的触手透凉,便握住了不许她抽开,见雨露一脸疑惑,便继续道:“欲离宫前,正遇见大理寺卿,探了一探。” 他掌心暖和,雨露听事听得认真,乖巧由他握着。 “丢失半月,恐凶多吉少了……”她叹一口气。 “明日早朝,由大理寺上表,奏清吏司主事状告——”楚渊扬唇一笑,“顺天府尹徇私枉法,乔将军府嫡次子乔睿安奸杀幼女。” 雨露睁圆杏眼,手倏地攥紧,形容惊颤:“这是真的?” 楚渊一点头,见她这副样子,宽慰地捏了捏她掌心,凑到她耳畔低语一句:“放心,那女子在我那里,只是神志不清,我已着医官医治。” 话说到这里,雨露已明白大半。 乔家别说是顺天府不敢动,连楚浔都不能轻易处置,可这折子递到了御前,楚浔是不得不处置的。他把手中军权握得太紧,又迟迟不立贤妃为后,乔家那位镇国老将军早已心生不满,若稍不留神,难保不生反心。 “殿下打算如何?”雨露凝眉思虑一番,沉吟道:“我猜以陛下的性子,只要大理寺查明此事,便一定会下旨处置乔家。” 若那女子还活着,等到事情裁定之后再出现,圣旨已下,楚浔就算是将乔家得罪干净了,乔家大概率会另谋他主。 她明白楚渊的意思,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那女子是个正六品官员的独女,若是已死,按律该一命偿一命。若是未死,顶多是送入刑部大牢,说不定还可以被乔家想法子捞出来。那乔睿安仗着乔家的势,在京作恶多端,这次是运气不好对官员的女儿下了手,谁知道平日里手上沾了多少平民女子的性命。 “露儿聪慧。” 楚渊知道她能想的明白,也不再多言,望她略有些紧张的神色,扬唇一笑:“这行宫别的不说,酒却不少,娘娘赏脸,尝尝去岁酿的果酒?” 若是平日,雨露未必想饮酒,或许是今日烦心事太多,也有想小酌几杯的念头,便点了点头。 两人取了酒,坐在暖阁檐下赏月饮酒。 果酒入口甘甜,雨露多喝了几杯,面色浮红,身体却暖和许多,坐在他身侧把玩着手中玉盏,望向院中那几株只余枯枝的梨树。 楚渊问道:“前几日又病了?怎么如今身子这么差?” 雨露迟疑片刻,还是抿唇笑道:“不知是不是香雪丸的功效,从前不觉得,自……自侍寝之后,才觉得越来越体虚。”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东西,能如此助兴于男女欢愉又不损伤肌体。她自己是有所察觉的,每一次和楚浔云雨时,那样强烈到让人失去神志的欢愉在散去后,都像是透支了身体,无力到只能由着旁人来给她擦身。 “那便不必吃了,”楚渊眉峰蹙起,严肃道:“那东西你那里还有?” 香雪丸的秘方是一位有名的江湖游医所配,将这秘方交于他时,说过只服用两年便够,再多服也是过犹不及,还会致使女子气血虚亏,体弱多病。他从前,只拿她当做一颗棋子,后来即便是生出旁的心思,她也已服了一年的量,不能功亏一篑。 “没有了。”雨露仰头喝下杯中的果酒,趴在膝头,垂眸望向木板的缝隙,声音细若蚊蝇,“你很在意吗?其实不过是虚弱一点罢了,即便是死了………” “不许乱说话。”楚渊面若冰霜,抬手将她扣在自己怀中,低头轻咬她耳垂,“你要陪我一起,我称帝,你便称后,史书如何评述,我都不在乎。” “不信。”大抵是喝多了酒,雨露微眯着眼,被他的气息环绕住,轻笑着说:“你从前还说要娶我作王妃,现在却想要我做皇后……” 楚渊没想到她会记得自己那时的戏言,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来,抿了抿唇,在她耳边沉声道:“王妃不够,九龙九凤冠才配得上你。” 雨露抬眸,眼波流转着朦胧笑意。 问了一句像是有口无心的醉言—— “你想我做他的皇后,还是你的皇后?” 月上梢头,如水倾泄,照出他眸中阴翳。 也透过水云轩的窗纸,将帝王玄色的衣袍染上一层寒意。 楚浔坐在主位之上,并未言语,目光幽深如无波古井,让人瞧不出喜怒。帝王曲起的两指有节奏地轻叩茶盏,不紧不慢,却让整个寝殿的气氛都压抑起来。 没人敢说话,都在祈祷画春快点将人找回来。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终于从廊外传来了声响。 雨露被画春扶着进了寝殿,脚步轻浮,像踩在云上一般。她双颊透着殷红,目光有些迷离,挽起的青丝松泛着落下几缕,玉簪也快掉落下来似的,俨然一副喝醉的模样。 踏过门槛时她踉跄了一下,被楚浔一把捏住了手臂,雨露这才抬头,眯着眼睛望他,喃喃道:“楚浔?你怎么在这儿……” 她身上是画春在行宫处就替她换上的夕岚色披风,比那斗篷轻薄,已冷得像结了霜。楚浔一把将她拉到碳盆边上烤,声音冷得吓人:“你疯了吗?” “大病初愈,寒冬腊月跑出去饮酒?” 他剑眉拧起,薄唇紧抿,像是极力压抑怒火,却还是有些失控,抓着她冰凉的手放在碳盆之上,又微微偏头对着几个殿中的侍女厉声道:“滚出去端热水!再让你们主子这样出门,就都滚去掖庭领刑!” 侍书心慌极了,此时刚端了盆热水来,便迎面和那几个抖如筛粒的侍女撞上,脚步更快。 “你发什么脾气!”身上被烤的暖和起来,雨露反而酒壮人胆似的,挣扎着想从他怀里出来,含糊道:“谁知道你今晚会来啊,你不是应该在,在……” 她话没说出来,像是忽然清醒了点,又抓着他的手站稳了,抿着红润的唇,不说话了。楚浔顿了一下,凤目扫过,示意侍书来替她用热水擦擦脸。 侍书赶紧将帕子浸湿,覆到雨露脸上,轻擦了擦,趁机小声提醒她:“小主,陛下等您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 自金銮殿出来,楚浔一路过来,本只想瞧一眼她身子好全没有,却不想一等等了半个时辰,这不要命的才酩酊大醉着回来。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因为朝政以外的事,这么生气过了。 气,可又不知道在气什么,让他更无处发泄怒火。 是,还未宵禁,他今夜翻了别人的牌子,她自然可以躲去哪个地方喝酒作乐,他是决计没有理由对她生气的。他也不能要求她像苦等帝王的嫔妃那样守在寝宫,让他来时便能见到她。 他最气得不过是她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可还没等他再数落她什么,雨露便轻轻嗤笑一声:“等了半个时辰?陛下在金銮殿待了有半个时辰吗?果然是疼惜兰婕妤……” 对她可以像对待床榻之上的玩物,放肆发泄玩弄和索要,换了真正想顾惜的女子,自然不会那样百般折磨。 “沉雨露,慎言。” 楚浔剑眉轻挑,凤目微眯,语调有威慑之意。 他接过侍书手中的帕子,用力在她喝得滚烫泛红的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捂在上面,似乎是要逼着她清醒。雨露被他捂得有些呼吸困难,抬手想将那只大手扒扯下来。 撕扯间,她恍惚听见楚浔在她耳边笑了一声。 ——“后宫最忌,多思善妒。” 他松了手,却落下来摸过她身上几处,将她从身后紧拥入怀,感受到她缓过来的体温后,才似乎是放柔声音问:“是因为这个?” 因为这个,才跑出去借酒消愁吗? 雨露不能说实话,也无法坦然地告诉他这样酩酊大醉没有这件事的诱因,于是略偏过头躲避他紧贴上来的脸,小声道:“臣妾不敢,只是羡慕。” “羡慕?”年轻的帝王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忍俊不禁:“若羡慕,朕也隔月叫你去金銮殿枯坐一个时辰?” “枯坐?”她猛地抬头望他,杏眸发亮。 随即,她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垂下眼眸,神色更加暗淡,小声嘟囔:“果然还是万分顾惜吧……” “啧。”楚浔斜睨她一眼,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揶揄道:“贺兰入宫时才14岁,真当朕将她选入宫是当后妃的?” 他说罢,抬手揉揉她微微嘟起来的唇瓣,不知怎么,竟觉得那里异常得红,仿佛在诱惑他吻上去。却又怕一旦要了一点就收不住火,让她这刚折腾过的身子雪上加霜,所以也只是浅浅撩拨着揉捏几下。 “不许对外说。”他低声威吓, “知道了。”雨露眉目弯成了一双月牙,靠在他怀里微微偏头,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轻吻上去,好似带着某种欣悦,却只轻点了那么一下,又悠悠道:“陛下为了疼惜的姑娘甘做柳下惠,君子所为,令人叹服。” “沉雨露——” 他被她气笑了,沉声唤她名字,又低头狠吮一遍她的唇,将她那两瓣唇吻得娇艳欲滴,压抑着火气捏了捏她的腰:“再惹朕,便真没人顾念你这玉做的身子骨了。” 雨露闹够了小脾气,酒气也散了大半,意识清醒之后便开始不好意思。 她恍然想起自己刚刚都干了什么,捂着脸奋力从他怀里挣开,扯下披风一溜烟上了拔步床,又将玫红色的纱幔扯落,挡住帝王含笑的视线。 把滚烫的脸埋在膝头,她闷声喊:“夜深了,陛下快回去吧!臣妾改日去给您赔罪。” 楚浔垂眼轻笑一声,负手离去前遇到正在殿外踌躇的白鹤姑姑,回眸望了眼殿内的影,压低声音对她道:“再有这种事,别忘了自己该做什么。” 白鹤面带笑意,福了福身子,又跟着众人一起行礼,送帝王离殿。 听到人走了,雨露碰了碰自己滚烫的脸和嘴唇,有些心虚地想起在回来前被楚渊带着怒气深吻过一回,不知道楚浔有没有瞧出端倪。 这天家的两兄弟生气时的神态像极了。 楚渊风度尽失时咬着她肩膀,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你若是他的皇后,本王便更要,篡位夺后。” 入局 白玉棋子颗颗落下,大有围堵黑棋之势。雨露撑首,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棋子,思绪早飘至他处。今日早朝,果然格外冗长,她这般等候,直直将近午膳时分,才有了消息。 如她所料,御前楚浔听了奏报后,当即下令将乔家嫡次子囚于大理寺,待证据确凿再行发落。所谓证据确凿,不过是要在乱葬岗寻得那女子尸身,此事楚渊自会妥善安排。 楚浔未必不想借此打压乔氏,然其目的不过是想乔太尉的兵权收归己用,这也是乔氏的死穴。 前朝已燃起火来,若能延至后宫,那便再好不过。 “贤妃可得了消息?”她问。 画春颔首,为她斟茶,应道:“正是,只是钟粹宫没什么动静。” 杯里的茶是头汤,她昨夜微醺,想借这苦提提神。 “她哪敢有动静。”雨露垂眸,接过茶盏,瞥一眼被她搅乱的棋盘,轻扶额头,叹道:“未入宫时,我就听说过这乔家嫡次子,仗着乔家之势,花天酒地无恶不作。乔将军与乔太尉屡次管教,停了他的私钱,可他依旧有银钱四处挥霍。” “他的银钱从何而来?”雨露抿唇轻笑,“实是不难猜测。” 言罢,她招了招手,示意侍书与画春附耳过来,在二人耳边低语几句。 安排妥当,又唤来白鹤,和她继续商议送往各宫各院的点心,也算为将她留在身边,方便侍书与画春出去为自己办事。白鹤极为聪慧,能为楚浔效力,自然不可小觑,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都不能让她察觉。 如此,又忙碌了几日。 直至三日后午时,楚渊自宫外传信,告知她明日早朝大理寺便会定罪结案。 她正盼着这信,傍晚时分,楚浔却来了。 雨露本以为他分身乏术,不想竟还有闲情来她这儿,生怕误了自己的事,简直想将人往外赶。然廊外脚步声渐近,也只能老老实实接驾。 这位皇帝是武人秉性,不喜乘轿,于宫中往来只带数人,还都得跟着他步履匆匆。 楚浔入殿时果然神色倦怠,随意抬手托住她未行完的福身礼,顺势握住她手腕,往内室去。 “开春之后搬去长乐宫,你这地方太远。” “陛下怎么不让臣妾搬到金銮殿去?” “也可,”楚浔抬了抬眼皮,将她往怀中揽,像是想到什么,似笑非笑说道:“做个御前侍女,夜里爬龙床方便,也无人会说爱妃惑主了。” “陛下连名分都不给了?”雨露斜睨他一眼。 “前朝有新安帝将金銮殿改为丽坤宫,与皇后一同居住。”楚浔一手轻捏她的腰闭目养神,另一只手肘撑在木几之上,撑着额头,仿若随口一提,“你是想做御前侍女,还是想做皇后?” 或许他是无心之言,但雨露心中还是一颤,忙从他怀中起身,作势要行礼请罪:“臣妾不敢。” 本以为她会接上几句,楚浔睁开双眼,抬手按住她,神色无奈:“不是胆子很大吗?这会儿又怕什么?起来。” 将她重新抱回怀中,他瞥见木案上那局残棋,略作端详,抬手轻敲她额头:“这棋是你下的?心神不定,杂乱无章。朕还担心你在宫中待着无趣,有心事?” 语毕,他凝视棋盘数息,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黑棋,提了她一处,原本节节败退的黑子,瞬间有了一线生机。 雨露棋艺不佳,轻哼一声道:“臣妾不会下棋,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你若整日无所事事,那便每日来御书房为朕侍笔。”楚浔悠悠看她一眼。 雨露撇嘴,不满道:“陛下难道没有御前侍女?要臣妾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站几个时辰为您红袖添香?” “准你坐着。”楚浔失笑。 “坐哪儿?”雨露眼珠一转,抬手环住他脖颈,呼吸凑近,挑衅一笑:“坐您怀里也成?” “你若不怕羞,想坐哪里都成。”楚浔神色坦然,揽着她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几分,饶有兴致地在她耳边低语:“若是将折子弄湿了,朕可不会说是洒了茶。” 雨露顿时脸红,嗔道:“你!” 见楚浔眼中含笑,她自觉似被他拿捏住一处,心有不服,说道:“那臣妾明日便去,要是洒了墨汁、打翻茶水———” “那便是朕养的狐狸爪子该剁了。” 见这小狐狸羔子恼羞成怒,又要挣扎,他用手掌按住她后背与腰胯,阖上双眼,将头抵在她肩上。 “不准乱动。” 闻他声中隐有倦意,她温顺下来,试探着缓缓抬手,轻轻回抱男人宽厚的肩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想着他近来一定很累,却竟还抽出闲暇来寻自己。 廊外晚霞似火,内室红箩炭烧得正盛,暖意融融。殿内唯二人共处,少有的寂静,竟生出几分岁月安谧之态。 短暂忘却了一些事,雨露几乎就快这样坐在他怀中睡着了。 正打起瞌睡时,廊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楚浔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们外宫人朗声禀报:“陛下,宁妃娘娘着人来请您,说事关重大,请您过去一趟。” 他这死水一般的后宫能有什么要事,楚浔甚至觉得哪个妃子与侍卫偷了情都不必来禀报他,被搅了来之不易的安宁,他眉心微跳,开口就想让人滚。 但雨露却主动道:“陛下去一趟吧?宁妃娘娘沉稳,定是有要事要您裁决。” 他瞥她一眼,捏住她下巴晃了晃:“赶朕走?” “不敢。”雨露乖巧道:“您还是去瞧瞧吧。” 宁妗蓉却不是喜欢无中生有的人,楚浔一阵头疼,暗中思付早晚有一天把这六宫都散了。把怀里的人放下,他起身掀了纱幔向殿外走,余光见雨露跟着出来送,便侧眸扫她一眼:“别出来受风。” 圣驾离了水云轩,往宁妃那儿去了。 雨露眸中带笑,明白事情成了。 乔老将军膝下三子,正室夫人在世时只有乔太尉这一个嫡子,将养得磊落不凡,可惜生第二子时难产过了身。乔太尉却只有一位夫人,共同养育了两儿一女,生下小儿子乔睿安后夫人便害了病,无力抚育。 嫡长子在兵部任事,嫡女乔婉入宫为妃,唯有这个小儿子一事无成,乔太尉恨铁不成钢,每每想要打骂时,病中的夫人就拼了命过来求情,最终让这个嫡次子越长越歪。 乔睿安被收了私钱,就往宫里的姐姐要。 乔婉每旬都得托人给他些银钱使。 后宫与前朝政事说通也通,说不通也不通,许多消息传过来时,总是模糊的。雨露稍做手脚,加上这三日的和缓,让乔婉以为以乔家之势是能将她那弟弟从狱中捞出来的。联想到家父的性子,她自以为是故意让弟弟在里面吃些苦头,怕乔夫人急坏了身子,一封书信一迭银票,没等送出去,就被宁妃的人守株待兔了。 至于为何是宁妃。 静妃躲清闲,贤妃若因此受罚,掌理六宫之权只有宁妃能拿得起。雨露并不打算让自己在这件事里出头,让楚浔对自己的怀疑再多加一分,于是选择让这消息传入了宁妃的耳朵。 不论那封未送出去的书信里写了什么,即便贤妃只是忧心母亲与幼弟,都算变相的干政了。 果然,晚膳时,皇帝的御旨便下来了。 楚浔借力打力,暂夺了贤妃掌理六宫之权,禁足一月,并未降位。 “陛下手下留情了。”已屏退了他人,雨露慢条斯理舀着碗中的鱼汤,心情颇好地说:“前朝乔家已被逼得太紧,若后宫的火烧得太旺,便容易狗急跳墙了。” 画春替她布菜,问道:“陛下会借此事贬谪乔太尉吗?” “不会,太险。” 雨露在心下思付,觉得这一局无论如何楚浔都得输。 若因为忌惮乔氏从轻处置,不能服众不说,更助长其嚣张气焰。若不仅按律判了斩首,还削了兵权,事后才发现那女子尚未殒命,只怕乔氏便要反了。 “罢了,不想了。” 她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 隐隐觉得楚浔不会乖乖跳进楚渊这看似天衣无缝的圈套,可若她是楚浔,也想不出什么旁的法子了。 晚膳还没用完,她捧着大半碗饭发呆,没什么胃口,索性放了碗让人撤下。 白鹤正自廊外进来,见她撤了菜,关心地问:“小主今日早膳午膳都用得不多,不再用些吗?刚刚尚寝局来人,今夜金銮殿翻了您的牌子。” 雨露顿了一顿,忙叫停了正撤菜的侍女,硬着头皮说:“放下,我再用些吧。” 龙榻私话-上(h) d aoh an g.wo rk 金銮殿烧着地龙和火墙,比沁兰宫暖和得多。两位彤史女官尽公职守,在明黄的纱幔之外候着。雨露鼻尖萦绕着寝宫里楚浔身上龙涎香的气息,好似更让人安心,躺在龙榻上,蜷在锦被里,困得睁不开眼。 只略等了一刻钟。 她不知晓时辰,也不想强撑着等楚浔,翻了个身便阖上眼睛去会周公,心道要是真能住进来也很好。帝王的寝宫自然什么都是顶好的,连榻褥都比水云轩的舒服。 睡了不知多久,她才感觉到榻上一沉,有股热源贴近了身子。 雨露挣扎着醒过来。 她蜷在锦被里睡得舒服,一头青丝凌乱地铺陈在玉枕上,掀开眼皮时迷离的眼神像只懵懂的小兽,惹人怜爱却又让人想要占有圈养。 朦胧间身体覆上熟悉的重量,她嗅着楚浔身上的味道,抬手环抱住他肩背,偏过头由他吻过自己颈窝和胸口,眼睛却还有些睁不开,声音也糯糯:“楚浔……你回来了?” “还能是谁?”楚浔吻着她的身子,含糊地应她。 他刚从浴池出来,身上还混着沉香的味道,闻着很舒服。雨露这时才微微醒神,抬眸看见他从自己颈肩起来,那张英俊的脸在眼前放大,随即是唇瓣相触的湿软。 楚浔衔着她的唇吻了片刻,手掌滑进腿间,轻声问:“睡得好?” “嗯……”雨露顺从的张开腿,半阖着眼睛小声答:“困了……” “喜欢睡这儿?”楚浔抵着她额头,手下微微用力,并指叩开了她身下湿软的门户,低声说:“今日倒是松泛些,腿打开。” 雨露听着他的话,瞥一眼他,抬起小腿将玉足抵在他小腹:“松泛?” 男人轻笑一声,抽出手指抬起她那只足,吻了一下她膝盖才放下,掰开她双腿,抵住那溪口沉腰一顶,直直倾身而入。 “呜——”雨露这下彻底醒了,微微蹙眉,呜咽一声,小口小口喘着气,极力适应着他。 瞬间被湿热的肉洞裹挟得紧,楚浔一时失神,低叹了一口气,瞧见她神态,便停着动作,吻在她眉间问:“弄疼了?” 雨露微微点头,双腿竖在他腰侧向里夹。 楚浔便又停了片刻,偏头吻了好一会儿她的唇,含吮了一次又一次,感受到她身子放松许多,试探着向里顶。 雨露差点咬破他的唇,于是慌忙躲开他的吻,娇呼出声。 罗帐摇晃,楚浔进了她身子便失控,只给她舒缓了片刻,便加速撞开那紧实蚌肉,次次直捣进最深处去,舒坦地低头磨咬她颈肩,叹道:“你这身子,会咬人似的……” 雨露被他顶得上下晃,枕在玉枕上娇喘连连,直觉这才刚被他要了会儿便想去了,小腹酥酥麻麻一片。她抓着帝王的背,却觉楚浔今晚已比之前温柔了许多,像是慢慢挞伐开了自己。 “舒坦?”楚浔咬着她耳垂问。 雨露浑身颤栗着,被他又一顶花芯,绷着腰去了。 “还困吗?”楚浔哑声问。 雨露忙答:“不……不困了……” “那便受着。”他一只手捏着她的腰,一只手掌强硬地掰开她试图并起来的双腿,沉声叹息,“乖,别躲,受着。” “抱紧。”记住网站不丢失:7 ma og e.c om 他诱哄她似的,又给了她预告,力气还是那样重,像要将她撞碎一般。 帐幔都跟着激烈地摇晃起来,雨露舒服得止不住呻吟,又被他顶得几近哽咽,红着一双眼抓破他的后背,眼前也晃晃悠悠的让人头脑发晕,像被他带上九重天飘在云里。 他被她夹得失控,喟叹着咬住她半露的香肩,又咬掉她肚兜的肩带。贴紧她身子时,那两只玉兔子隔着一层薄薄的绸布在他胸膛晃着,殷红挺立着蹭过一次又一次,被激得埋在她玉户的器物更胀大几分,像渴了水似的疯狂索要。 “唔嗯——不——慢点——” 雨露哽咽出声,眼下落了一串泪,却是舒坦的,身下也如他所愿淅淅沥沥地落着水,反倒让男人进出得更为畅快了。 楚浔却按住她的腰提速,呼吸紊乱得不成样子,忍耐不住时便从喉咙闷哼出来,望着她的眸欲色深沉,像要将她带入深渊。 他身下鞭挞动作未停,看见她的泪,却极尽温柔地用指腹抹了,又抵着她额头,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别哭,就要你一次。” “忍忍?嗯?” “露儿乖……” 床榻之上的呓语一句句落在耳畔,她知道男人动情时在女子身上总爱说这些,却还是不可控制地陷进去,心底柔软成一片。雨露想说些什么,却只被他顶出一声又一声破碎的娇喘。 帝王在她身上殷勤耕耘时的低喘越来越沉重,肉穴被龙根撑满了捣弄进更深处,顶着娇芯用力杵磨。 雨露猛地仰头哭叫一声,下半身痉挛起来像条脱水的鱼,硬生生从男人的大掌中脱离,又稀里哗啦地从交合处喷洒一道道热液。 又去了。雨露羞耻地面红耳赤,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争气,被男人疼了不到一刻钟便去了两次,且越来越爽快,爽快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痉挛的身体。 “狐狸精。” 楚浔被她夹得想泄身,咬牙切齿地掐她臀肉,停在她里面,生忍着等她喷完了一股股淫水儿,观赏够了美景,才复顶入深处抽动起来。他一遍又一遍用她的肉洞描摹青筋虬结的龙根,门迭重重的蚌穴一个劲吮咬,勾人心魄勾得人欲火焚身,让人恨不得死在她身子里。 他捏着她身子冲刺时,力气大得像能将她撞碎在掌心。 龙榻帷幔骤然急速地摇晃起来,又约莫有一刻钟,只听里面妃子的娇呼越来越尖细高昂,终于在帝王一声隐忍的喟叹声后大哭出来,媚柔的调子像是埋怨一般。 灼热的龙精涌入小腹,雨露哭着扯过被角挡住下半张云娇雨怯的脸,腰跨却是不受控制地挺起来。楚浔紧压住她身子紧咬着牙,胯下正泄着的阳根竟被那肉户挤得弹出来,跳动了两下将剩下的龙精射在她腿根。 雨露一双玉腿颤抖着大开大合几下,又是一阵水声响起。 她汗湿的发丝凌乱铺陈,仰起头哭得更厉害了。 是羞哭得。 楚浔刚在她身上舒坦过了,正粗喘着缓气,听见这她这哭调便明白她是臊的,将她挡着脸的锦被扯去,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热吻片刻,他松开她的唇瓣,笑着垂眸看向她那引人怜意的桃花面。雨露羞愤地嗔他一眼,抬起无力的手攥成拳打在他肩膀,一下又一下,骂道:“不许你亲我!” 楚浔便复低头含住她的唇好一阵吮吻,闷笑着哄:“好了,有什么好羞的,又不是头一次了。” “不过………”他贴近她耳边,低声侃叹:“露儿去得越来越快,下次岂不是朕一进去,你就要喷水了?” 雨露羞愤欲死,又说不出什么话来骂他,于是只用杏眸瞪他一眼,又哭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不许哭了。”见她这样子,楚浔也不再逗她,低头一点点吻她的眼泪,哄道:“在朕这里丢人怕什么?又没让旁人知晓。” 怎么没有,雨露心说,帷幔外面那两位彤史、好几个在殿内等着伺候的侍女难道不是人吗? 寻常夫妻间才不会有人旁听着床榻之事,谁让她是帝妃,连榻上哭了几声去了几回骂了几次楚浔都要被记到彤史,丢人丢得名垂青史! 楚浔待她慢慢缓了,便将她揽在怀里,抬手敲了敲床柱。 帷幔被掀开,几个低眉顺眼的侍女走上前来端着热水跪下,给帝妃擦身。雨露这次怎么也没得躲了,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更别说拿帕子自己擦身,于是顺从地张开了腿。 她腿根沾着龙精,腿心红肿潋滟的门户又向外吐着一些,女使替她擦洗了几遍才不那么粘腻。